姓王,仗着自己有些功劳,就居功自傲,若是有一日我……”陈昊天用力的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父皇一定会削藩的!”
这话不好接,刘松仁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陈昊天却没有放过他,直起身,弯腰朝着刘松仁凑过去:“我们先不说以后的事,明儿个我就要他们出糗!”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刘松仁的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
“十爷,你……”刘松仁吓出一身冷汗。
“松仁,你不肯帮我?”陈昊天挑眉,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狠戾。
刘松仁自然没有遗漏陈昊天眼中的狠戾,脸上却丝毫不嫌,满是苦涩:“十爷,不是我不肯,只是……”刘松仁苦笑着摊摊手,“十爷以为就凭我……能帮十爷办成这件事?”
陈昊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连遮掩都不需要了:“松仁,若是想要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你也得拿出诚意,否则……”陈昊天的脸倏的沉了下来,“我也不怕你去告密,我与你两人在这里,没有第三人旁证,光凭你我两人的口述之言,你可以试试父皇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刘松仁突然有一种陷入泥潭的感觉,进不得,退不得,挣扎一下,陷的越深。
“给我一句实话,你做还是不做?”陈昊天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声音已经冰冷了。
刘松仁抬起头看着陈昊天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陈昊天猛地伸手在刘松仁的肩膀上狠狠的捶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个仗义的!”
水玲珑坐在火盆边,看着已经有些喝多的桀骜,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杯:“小酌怡情,大醉伤身,不能再喝了!”
桀骜可怜巴巴的看着水玲珑手上的酒杯,用力的舔了舔嘴唇:“弟弟,最后一杯。”
“你已经多少次最后一杯了?”水玲珑恶狠狠瞪了桀骜一眼,然后转身怒视着虎智宏,“你若是明儿个再带酒过来,我就拿大扫把把你扫出去!”
虎智宏摸摸后脑勺,讪讪的笑着:“莫公子,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樊通站起来圆场:“好了,累了一天,都散了!让哥哥和弟弟好生歇着。”
虎智宏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几不可见的往外挪。
“我明儿个要练武,你若是有兴趣,可以一起过来!”水玲珑带着迷惑的笑容看着他,“但是你若是在我数到三之时,还在这个营帐内,明儿个就不用来了。”
“我立刻就消失!”虎智宏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喊着,转身朝着营长外跑去。
夏俊楠看着飞一般离开的虎智宏,用力的摸了摸鼻子。
“再摸下去,你的鼻子就没有了!”水玲珑没好气的朝着夏俊楠吼道。
“这,这就是迁怒!”夏俊楠嘟着嘴,瞪了水玲珑一眼,“我……”
“哥哥,送客!”水玲珑自然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一出手就用上了最强的手段!
“我走,我自己走!”夏俊楠一看桀骜出马,吓的落荒而逃。
水玲珑看着夏俊楠离开,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樊通和桀骜的身上,樊通现在极为有眼色:“我听说的我爹也来了,我这做儿子的要给老爷子去磕个头,所以我先走了。”
一时间营帐内只剩下了桀骜和水玲珑,水玲珑返身回床上去躺了,哼哼唧唧的赶着桀骜。
桀骜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手上的栗子,这才站起身来:“睡觉!”
“哥哥好走,早些睡。”水玲珑朝着桀骜挥挥手,“我已经睡着了!”
桀骜龇着牙看着水玲珑,嘴角缓缓的向上扬起,“哈哈”的笑着,掀帘也走了出去。
看着霎时间显得有些空落落的营帐,不知怎么的,水玲珑眼前浮现了张擎苍那挺直的背影,在围场外的侃侃而谈,白鹿书院的那几个精英们,围着他相谈甚欢的模样……
一忽儿又场景又回到了玉门关外的漫天黄沙,那黄沙中雪白的身影……
漫天的飞箭,漫天的雪……窒息的感觉,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水玲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入在一股漩涡之中……
“啊,哥,哥哥……”水玲珑突然尖叫着翻身坐了起来,霎那间就清醒过来,一身冷汗,湿濡了内衣。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再做这个噩梦了。
还以为她已经把这个噩梦强压在心底最深处了,却怎么也不想今日又会再做这个梦!
只是心悸过后,水玲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拥着被褥,窝在床上,翻找了一本出来,细细的翻阅着,一坐,竟然坐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帐外慢慢的人声鼎沸起来,才朦胧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