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这个舅母对她,依旧亲热不足,冷淡有余!因此到了这一辈子,她干脆就敬而远之了!
不曾想,这个便宜舅母,竟然抓了她这个小辫子做文章了,这简直就是想要她名声全无啊!
“多谢舅母挂心,原是我的不是。”水玲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起身,“只是我自小在江南长大,来到京城一切都不习惯。舅母可能不知,我刚到京城就水土不服,一直在府中病着,近几日才大好。这才耽搁了给舅母请安,还请舅母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这边的说话声,引得那些正在说闲话的外命妇和贵女们,有不少扭头看了过来,显然有人听见了水玲珑说的话,看向刘氏的眼中便带着一些意味不明。
刘氏原本就挺得笔直的脊背,在听完水玲珑的这一番话之后,越发的僵直了,但是脸上的清冷却没有丝毫的改变:“想不到姑娘好伶俐的一张嘴,硬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倒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水玲珑眉心一蹙,眼中顿时迷上了水雾,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声音就带上了哭腔:“请舅母明鉴,我怎么也不敢胡言欺瞒舅母的。”
刘氏怎么也想不到水玲珑竟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脸色铁青起来,霎时间,只觉得四周射过来的目光,就如那刀剑一般,把她戳的就如透明了一般。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王天佑一见水玲珑跪下,霎时回过神来,伸手去就拽水玲珑。
水玲珑身子一沉,哑声道:“我身子不好,却没有遣人去禀报舅母,从而让舅母误会,原是我的错,今日若是舅母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刘氏的脸,顿时就如开了胭脂铺子一般,精彩纷呈,难看到了极点。
水玲珑低着头,没有看见,王天佑自然看出了他娘的尴尬,心中也不禁有些气起来:“玲珑,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让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水玲珑缓缓的抬起头,一脸凄楚的看着王天佑,那眼角的水珠慢慢的滑落下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那晶莹而白皙的脸,这一刻全都是不安和惶恐,王天佑心口倏的一痛:“玲珑,我,我不是……”
“表哥。”水玲珑开口,但是眼角的哀切却又深了几分,“我不该让长辈挂心的,即便是病得下不了床,我也应该挣扎着去给舅母请安才是,表哥放心,我以后再不会了。”
水玲珑的这番话,简直比打脸还狠,众目睽睽之下,刘氏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下去。
张擎苍和周风逸站在水榭边,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周风逸斜着眼睛,瞥了张擎苍一眼,笑道:“不愧是镇南王府的嫡女,果然好手段。”
张擎苍脸上笑容依旧,仿佛根本就听不出周风逸的言外之意,扭头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不知怎么的,那笑容竟然浸染到了眼底:“阿逸,你觉得她如何?”
周风逸倏的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擎苍:“阿擎,那个丫头连毛都没有长齐,你决定对她下手?”
张擎苍眼底的笑意一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浓烈起来:“对!我就是看上她了!是兄弟的话,就帮我!”
周风逸像是不认识一般,歪着脑袋看着张擎苍:“让我好生瞧瞧,是不是昨儿个晚上吃错什么东西了,怎么今日尽说胡话呢!”
张擎苍笑容一敛,正色道:“我说的是真话,比真金还真!就一句话,你帮不帮?”
周风逸见张擎苍来真的了,不由得好奇起来:“我过去看看,这丫头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这才多久,就把你勾了去!”说完,作势抬脚要走。
张擎苍一把就拽住周风逸的手臂,神情一紧:“阿逸!”
周风逸见张擎苍不似作假,真的急了,心中越发的怪异起来,可是抬起的脚却放了下去:“阿擎,她可知道?”
张擎苍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知。”
“竟然还是单相思?”周风逸不由得低呼出声,盯着张擎苍,就如看怪物一般,这简直就像是天下红雨一般的难得啊!
张擎苍盯着周风逸:“帮不帮?一句话。”
“帮!别人的事情可以不管,你这个眼高于顶的难得看上一个人,我怎么可以袖手?”周风逸说着,扭头看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水玲珑,又回头看看一脸担忧的张擎苍,突然叹了一口气,“这年岁也差的太多了一些,怕是……还有,我怎么瞧着那个王公子也喜欢那个小丫头,人家表哥表妹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逸!”张擎苍冷冷的哼了一声,“山水有轮回的。”
周风逸的声音一窒,怪声道:“瞧你这样子,我正在想法子,你这事情难办,不如待会儿就坐实你们两个的名分,省的夜长梦多,到时候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