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

    幽璃脸上的高兴遮都遮不住，她一把抓住水悠悠的手，急切的道：“悠悠，你也真是的，既然你们都没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

    水悠悠任由她抓住，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痛闪现在眼中。

    幽璃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松了手，后退几步细细打量着水悠悠。良久她平静下来：“水悠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难不成舒夜他……”

    水悠悠抬头打断她想要说下去的话：“不是，宫舒夜他还活着……”幽璃刚要舒一口气，水悠悠又皱着眉头道：“只是……”

    幽璃等着她说下去。水悠悠却迟迟没有开口。幽璃再也忍不住，催促道：“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水悠悠别开脸脸，望着远处，一贯没什么波澜的语调有了一丝哽咽：“在信中我没有告诉你……舒夜他……他……”

    幽璃一把板过水悠悠的身子，眼睛盯着她的眸子：“他怎么了，你说。你快说！”

    水悠悠深深吸了一口气：“幽璃你别太难过……舒夜他因为眼睛被夜华之的暗器射中……他……他失明了，再也看不见了……”

    幽璃脑袋“嗡”的一声响。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水悠悠颤抖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响。许久幽璃跌坐在地上，愣愣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失明了？他……失明了？怎么可能？”她从地上爬起，一把抓住水悠悠的衣襟，近乎歇斯底里的对水悠悠说：“你救他啊！你不是大夫嘛！你医术那么高超，你救救他啊！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悠悠，悠悠我求你，求你救救他！他不能失去双眼的，他不能的啊……”说到后面幽璃身子无力的下滑，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双目无神的盯着某一处。只有双手还紧紧的拉住水悠悠衣服的一角。

    水悠悠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弯下身子扶起她。她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宫舒夜不只是失明了，他还失去了一身的武功和记忆。她突然见变得开不了口，她不敢相信若是幽璃知道了全部会不会崩溃。

    幽璃是何等聪明的人，见到水悠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一定还有别的事。她抬手胡乱的摸了一把眼泪，声音还带着哽咽：“你说吧，还有别的什么事，你都一并说了吧。”

    水悠悠略微有点惊讶的看着幽璃。她不忍心再说下去：“幽璃，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真的。”

    幽璃慢慢的爬了起来，向着不远处的屋子走去。水悠悠一把抓住她的手，惊恐的问：“你要做什么？”

    幽璃慢慢甩开她的手，木讷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进去看。水悠悠，你不要拦住我。”

    水悠悠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眼眸是深深的痛。她深吸一口气：“好，我告诉你。可是，幽璃，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幽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水悠悠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她说。踌躇了一会儿她一咬牙道：“宫舒夜不仅失了明还失去了记忆和一身的武功。现在的他就跟一个废人一样。”

    幽璃原本木讷的脸一下子怔住了。眼睛瞪得老大。空洞的眼中不受控制的滴落大滴大滴的眼泪。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她跪倒在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原本满心欢喜能再见到那个男子，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这个消息简直比直接告诉她宫舒夜已经死了更让她受不了。

    失去了武功，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双眼。这样活着简直比死了还要痛苦啊。幽璃心里的痛楚不断的扩大。他曾经是那样的风姿卓越，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一个废人，叫她怎样接受的了？

    她的宫舒夜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在意她的人。可是，现在这个人竟然失去了记忆？这就意味着这个她爱的，同时也是深爱了她多年的人变得不再记得她了？

    幽璃双手不断的握紧，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那边愣愣的跪倒在地上。良久她才开口，声音沙哑：“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水悠悠愣了一愣，还是领着幽璃走进屋子。进了屋子幽璃看到那个自己在无数个夜晚想念了无数遍的人安静的睡在躺椅里。

    他双眸紧闭，睡的那样安详。幽璃轻轻走过去，伸出手慢慢的抚摸上他的双眼。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哭出声来。

    她再也不忍心看他。疾步奔出房间。水悠悠跟在她的身后。四周回荡着幽璃的哭声。水悠悠心里也有不忍：“原本我并不打算写信给你。因为我知道你若是知道了宫舒夜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欲绝。倒不如就让你以为我们都已经死了。这样你或许也能过的幸福。可是后来，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毕竟你才是他最爱的人，我不能这么自私的独占着他。”

    幽璃转过身一脸凝重的看着水悠悠：“悠悠，你是不是真的治不好他的病了？”

    水悠悠一愣，慢慢的点了点头。

    幽璃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水悠悠，我拜托你，好好看着宫舒夜，好好的照顾他。我知道，现在的他只认识你一个人，如果我带他走或许他反而会抵抗。不如就让他在这里生活。也少了那些纷争，或许他以后会过得更加幸福。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他找到能医治他眼睛的办法。只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要再告诉别人你们的行踪了。”

    水悠悠一脸震惊的看着幽璃：“你竟然要把他留在这里？还要我来照顾他？”

    幽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悠悠，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水悠悠点了点头：“不用你说我也自然会好好照顾好他。”

    幽璃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如此，我便放心了。还有，请不要告诉他我今天来过。”

    水悠悠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你不希望宫舒夜知道你？”

    幽璃没有说话，只是牵了马慢慢的向谷口走去。

    水悠悠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其实又怎么会不知道幽璃心中的痛呢？他最爱的人现在不认识她。她还不能带他一起离开。这种痛又岂是旁人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