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嘿嘿笑着三两下就上了墙,他朝左移了十来步,顺着一乘竹梯颤颤悠悠地走了下来。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里面明明有梯子,你为什么不说?”苏欣婉皱眉揉着刚刚受伤的脚,咬牙忍着一阵阵钻心地刺痛,额头上一粒粒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
“嘘!”黑衣少年凑过来直接捂住了苏欣婉的嘴。
只听墙的另一边脚步声踢踢踏踏地传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吗?”一个粗嗓门儿问道。
“没有,是个死胡同!”一个尖利的声音回答。
“哎,哥们儿,先在这儿歇会儿,咱们连夜跑了这么远来追什么姓苏的姑娘,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粗嗓门儿挨着墙根儿靠坐下来。
“谁说不是呢,找了一宿也没看着人,老子都累死了,真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尖利嗓儿也跟着坐在地上的柴草上。
苏欣婉一把扯下黑衣少年的手,企图挪动一下身体,可刚动了一下就疼得“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墙外的两人似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粗嗓门儿忙喝了声:“有人!”迅速起身朝后看。
尖利嗓儿也跳了起来,直指着墙内喊道:“是墙里面,会不会是躲在那里面了?”
“走,绕过去看看!”
“哎?”尖利嗓儿拦住了粗嗓门儿:“绕过去太麻烦,这墙也不算高,我个子小,不如你搭把手,我站到墙上看一眼算了。”
粗嗓门儿一合计,点头道:“也是,要我说那小妮子这会儿指不定正躲在哪辆马车上往别处奔逃呢,不见得就躲在里面。”
说着话,粗嗓门儿果然半蹲了身子,让尖利嗓儿踩着他的大腿蹬着上了墙。
尖利嗓儿站在墙头上,四下张望了一阵,又慢慢地踩了粗嗓门儿的大腿下来。
“没有,什么都没有,竟是树和竹子,里头密得进不去人,估计是刚才听走了音儿。”
“也是!”
两人正说着,巷子口又有官兵探进头来,朝两人喊道:“嗨,这里没有,走了,还得往前继续追。”
苏欣婉坐在竹林正中的一小片空地上,虽说是深秋天气,可后背的衫子都因为疼痛和紧张而透出湿意来。
黑衣少年盯着她脸端详了半天:“他们要找的人其实是你吧?”
“谁说的?”苏欣婉嘴硬,故意扭了头不看他。
“行了,别装了,刚才他们说过来看的时候,瞧你紧张的,说吧,犯什么事儿了?”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可是抢了我钱的强盗,跟追着我,要把我绑回去的人有什么区别?”
“好吧,你不愿说就算了!我先带你出去!”黑衣少年弯腰拉了苏欣婉的一支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又扶了她的腰,让她倚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
苏欣婉瞅瞅已经肿起来的左脚,苦了脸道:“都怪你,恐怕这次有梯子也上不得墙了。”
黑衣少年展眉笑道:“原来你还惦着原路返回哪,把你的心搁回肚子里,跟我走就是了。”说着架了苏欣婉就慢慢朝竹林外边走。“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好歹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