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郑三叔说的十分感慨,眼里的泪不自觉落下,郑三婶想起自己二儿子,心顿时疼起来,当了众人的面又不好哭出来,只是用力捏着手里的帕子。
“主人待下人的规矩,确是如此,不然有些人家,也不会在族人卖身为奴时,不认这个人!”知府在旁点头。
“在侯府时,跟了主人,就算是爹娘的孝,也要主人说守,才能守!”郑三叔把脸颊上的泪擦掉,缓缓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看向马秀才:“我的儿子,我除了生了他,我对他做了什么?我既不慈,怎能要他的银子,怎能厚着脸皮说他是我的儿子。怎能在我献产于旧主时,要他把产业全都拿出?我若做了这样的事,还有脸去见谁?”
“爹爹,您无需再说,儿子全都明白,全都明白!”郑小弟眼里的泪也滚落,哭着跪倒在郑三叔跟前。
郑三叔没有去扶儿子,而是对着众人道:“我素来不擅言辞,今日说这么多,只想让大家都晓得,我的儿子,并非不孝,我们郑家,献出的,确是我这支全部产业,我次子有的,是他自己挣的,既非我给的,我又有何面目要他献出,有何面目,有何面目……”
郑三叔念着后面四个字,念了许久,知府瞧一眼马秀才,见他面色涨红,不由对马老爷道:“令郎年轻气盛,以后啊,这样场合,还是少来的好!”
马老爷听了这话,面红耳赤,对儿子轻喝一声才对知府作揖:“多谢府尊提醒!”
知府见马老爷还懂些事,点头后就道:“时辰已差不多了,开始吧!”方才中断的事又开始进行,鞭炮声响起,知府上前在坊上石狮上系上一片红绸,行礼如仪,这件大事也就完了。
众人又回转容家,喝酒看戏,马老爷见儿子也要跟去,骂了一句:“有什么好去的,你还嫌丢脸的不够?给我滚回去!”
马秀才的脸色顿时涨红:“爹,我……”马老爷不容他质疑,示意小厮把他带走,自己急忙跑去容家。不过一个商贾人家,这等低贱之人,怎配,怎配?马秀才胸口已经不是一口浊气,而是从头到尾,都被浊气包围。
不过就是有些臭钱,不过就是沽名钓誉,说的这样冠冕堂皇,说的这样让人赞赏,真该把他们家的画皮给扯下来。
“五爷,您先回去吧,老爷还说,让您好好读书,这些俗事都不要管,等到明年中了举人再说!”管家见马秀才面色不好,急忙过来劝着。
马秀才咬牙切齿地道:“读书人读书,就该为天下百姓发声,看着这等仗了自己有几个钱就横行霸道,甚至沽名钓誉之辈,不能揭穿,真是可恶!”
“容家原先是什么样子,五爷您又不是不晓得!”管家的话怎么都劝不下马秀才,他此刻别的不想,只一心想要容家丢个大脸,让容畦晓得,什么是有规矩的人家,绝不是这种用银子就能买回来的。
“爹娘心中,总是有道坎过不去!”嫣然也忙了一日,送走客人,听的容畦说起白日坊前发生的事,嫣然不由叹息。
“这事,还真是有些难办,不过岳父今日当众说出这番话,以后这扬州城的话,就少多了!”嫣然嗯了一声:“说起来,那日娘还和我商量,说小弟今年也十五了,该给他定门亲。还说也不要人家多富裕,最要紧的是姑娘要好!岳父母也是个好人这样。”
“小舅现在还愁定不了亲事?”嫣然白丈夫一眼:“要紧的是人好,别的呢,也就算了。至于什么名门不名门的,我也不指望这些!”
容畦呵呵一笑,还要再说,见嫣然已经满脸困乏,摸一下她的脸:“这孩子,看来是个调皮的,他哥哥姐姐都没这么辛苦。”
“馨姐儿难道不调皮?根哥儿倒乖!”嫣然还想强撑着和丈夫说上几句话,可眼皮一个劲儿打架,尾声已经含着浓浓困倦。容畦也不再说话,只把妻子放平,自己也就躺下。
妇人家聚在一起,最爱商量的就是各人的婚事。裘氏听的嫣然又有了喜,也就过来贺喜,等听郑三婶说要商量给郑小弟娶房媳妇,也在那和她们说起来。
正说的热闹高兴,陆婆子就进来道:“衙门里来人传话,说可能寻到花姨娘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