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女嫁娶于那种市井没有教养的人家吗?小那几个倒罢了,大的那两个,曾之庆无法想象自己爱若明珠的女儿在夫家怎样受折磨。
嫣然等人也能猜出曾之庆心里不会太欢喜,还礼之后就走进曾家。虽然院子里没有人,但嫣然明显能感到有不少人在窗户背后张望,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但嫣然晓得,定有人在那窃窃私语。
嫣然很快把心里的那些想法忘掉,跟在容畦后面走到曾家堂上。
曾侯爷今日特地换了衣衫,被扶到堂上坐在那里,因赵氏中风不能起来,身边一个椅子是空着的。想着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曾侯爷看着郑家三人走进来时,曾侯爷面上有兴奋的红色。
曾之庆看着自己爹面上那兴奋的红色,心里不由长叹,那个教导自己的父亲,已经消失了,消失在这几个月的淡泊日子里。
但曾之庆还是带着郑家三人走上前:“父亲,郑家的人到了。”曾侯爷努力维持着平静,但面上的喜悦神色还是泄露了一切,这让曾之庆心里更加伤心,自己的父亲啊,一直仰望的父亲,原来,也是难以经受住考验的。
这样一来,倒难以责怪自己的儿女们了,他们毕竟还小,仰望富裕生活是难免的。
“大姐姐,拿了这笔产业,以后是不是就像从前一样?”曾家的几个小姑娘都被关在屋里,小六好奇地问曾思琴。
“小六,你别傻了,就算像从前一样,你也不过就是个庶出,不过呢,你很聪明,晓得抱大姐的大腿。”程姨娘的女儿,排行第四的小四鼻子里哼出一声,小六被小四的话吓的有些害怕,往曾思琴身边缩了下。
“大家都是姐妹,都是姓曾的,落难时候本该互相帮忙体贴的,四妹你都冷嘲热讽的,像什么样子?”
曾思琴那句你不过也是庶女的话已经到了口边,生生地咽下去改成这么几句。
小四脸上冷笑满面,曾思琴无法想象不过九岁的孩子怎么就有这样恶毒的冷笑,接着小四缓缓开口:“都是姐妹,大姐姐什么时候把我们当妹妹过?”
“胡说!”曾思琴再也忍不住,小四的下巴高高抬起:“我姨娘说了,这个家里,我是和三弟一个娘生的,只有他,才是我的依靠,而不是你。”
曾思琴还想反驳,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果儿端了几碗面进来,闻着这熟悉的鸡汤面的香味,小六不由咽一下口水。
小四已经第一个站起身端了碗就吃,这让果儿面上的笑收敛了些,曾思琴接过托盘挨个分下去时,小四已经把自己份上的那份吃光,见小六端着碗吃的很慢。小四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就从小六碗里夹了一筷子面。
小六的脸顿时垮下,曾思琴的眉微微皱起,轻叱一声,但小四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吃完碗随便一扔就躺到床上去。
果儿瞧着这样,在心里叹一声才道:“少夫人说了,等以后,搬了新家,身边的人虽不能像在侯府时候一样多,也要有嬷嬷有丫鬟服侍着。再像现在这样可不能了。”
“唐妈妈,我们搬了新宅子,是不是像原先一样?”小六抬头满是希冀地问,果儿笑一笑:“是的,就和原先一样,身边有人服侍,不过以后,可不能再和姨娘们一起住了。”
和姨娘们住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搬了新家,身边人手一多,小姐们自然没有跟着姨娘的道理。
小六哦了一声就没有说话,曾思琴已经把面条吃完,汤喝干把碗规矩放回托盘里,心里不由微微一叹,以后,再不可能和原先一样了。很多人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想法了。
“按说,我们虽是做主人的,但赏出去的东西就不能收回来,原本不该收,可你们既这样诚心,那我再推辞未免矫情。”
各自坐定之后,由郑二哥先开口再做陈情,等郑二哥说完那些长篇大论,曾侯爷已经迫不及待地说了。
“是,家父一直念叨,说没有主人恩德,怎会有现在日子,听说侯府出事,家父心内五内俱焚。”
郑二哥的恭敬让曾侯爷想起原来的日子,不由有些感慨:“若郑管家还在,有他在旁边劝谏着,我想我们家,也不会落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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