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珍珠伸手去扯陆婆子的衣襟苦苦哀求。
“晓得也没用,你以为三奶奶不晓得背后做事的人谁?”陆婆子的话让珍珠坠入深渊,陆婆子叹一口气,就把珍珠的儿子拉起来:“走吧走吧,趁这会儿,我送你们出城。”
珍珠吓的把儿子又搂在怀里:“三奶奶不会……”
陆婆子口里冷笑:“你的一条命,有什么用?走吧,回去好好过日子,别想着有的没的!”陆婆子连哄带拉,珍珠这才起身,回头瞧着容家宅子,这里永远迈不进去了,那泼天富贵,本就是水月镜花一样。
林大人被容畦请到里面,张大爷已经对容畦道:“这件事,竟是我也受了蒙蔽。惭愧惭愧!”容畦只笑一笑就道:“并非受了蒙蔽,只是都觉得,稳婆一定能记得准。但稳婆接生那么多孩子,哪会一一记得准?记得最准的,反而是那些同一年生下孩子的。”
村妇们怀孩子时会聚在一起,你几个月,她几个月,彼此谈笑,这样的人一来不少,二来记性最好。不过容畦没想到自家运气这么好,那个稳婆的女儿,生产时候和珍珠差不了几个月。
“这念头不像男子想的出来的,听说容三奶奶极有智谋,想来,是她想出来的?”张大爷得了安慰,也就能说几句玩笑话,容畦又是一笑:“拙荆也只有这么一点小聪明罢了!”
“小聪明里有大智谋呢!”一直没说话的林大人接了这么一句,张大爷已经哈哈笑了一声:“有这样一位贤内助,以后容家,定会更加兴旺。”
“银子都给出去了?”嫣然问身边的陈婶子,陈婶子点头才道:“稳婆的女儿那里,送了三十两,至于稳婆的男人,也给了十两!还有珍珠那里,陆嫂子以自己私下的名义,给了五两!”
嫣然点头:“这样很好,毕竟他们是小人。”陈婶子应是后又道:“只是二奶奶那里,奶奶,这事不去,总是睡不安枕。”
“她是周家的女儿呢。”嫣然顺口说了这么一句,陈婶子有些疑惑地道:“可是周大奶奶!”
“周大奶奶只是不愤周太太偏心罢了。真要让她和我们一起对付周家,她又没有疯。”周家垮了,首当其冲受冲击的就是周家的人。
陈婶子了然,嫣然已经打了个哈欠:“罢了,不去想这些,把叔叔的丧事办完,等过了年,那些姨娘通房,就按了叔叔的意思,遣走吧!”
“那赵姨娘呢?”陈婶子的问话让嫣然的眉微微一皱才道:“也一样遣走吧,叔叔临终前也没说要追究她。林夫人那里,也没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送走吧。何必又生枝节。”
“奶奶真是宅心仁厚!”陈婶子的赞让嫣然浅浅一笑:“不是宅心仁厚,而是有时候,放人一条生路比要了别人的命好。不过这件事,就不能用在朱姨娘她们身上了。”
朱姨娘才是真正让嫣然不得安睡的人物,嫣然眼里闪出一丝厉色。此时的苏姑姑已经和玫庄坐在去往南京的船上,她们已经换了打扮,玫庄扮作一个少年,苏姑姑扮成寡妇,说的是侄儿来扬州接寡居的姑姑。
看着船缓缓驶出码头,玫庄叹一口气:“姑姑,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是一定要回来的,不过不能像这回一样匆忙。苏姑姑用手捏一下包袱,里面只有搜刮赵姨娘的那几样首饰,等到了南京,还要重做打算,容家,已经是势不两立了。
容老爷腊月二十九出了殡,容家的灵堂虽被撤掉,但那些帘幔并没拿下,今年过年,注定不热闹了。赵姨娘在大年三十那日被从庄里接回容家。瞧见嫣然的那一刻,赵姨娘哇地大哭起来。
“哭什么?奶奶又不追究你,还要照了老爷临终前的意思,把你遣走呢。到时你有银子,想嫁谁不成!”秋兰在旁呵斥,赵姨娘抽抽噎噎地说:“奶奶为何不提前几日去把我接回来?那几日,朱姨娘,就躲在我房里!”
这个消息还真是惊人,嫣然长出一口气,盯着赵姨娘:“你说的是真的?”赵姨娘抽抽噎噎开始说,怎么被朱姨娘挟持,怎么被吓唬。
“难怪姨奶奶那几日不但吃的特别多,还……”送赵姨娘来的婆子忍不住插嘴。赵姨娘这下哭的更加大声。嫣然闭眼摇头:“罢了,人都跑了,说什么都不行,你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