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干活之外,回来还要伺候男人的日子,珍珠不想再过了。可是,三奶奶瞧着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到底怎么办才好?
“珍珠,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家里先前有个叫初兰的丫鬟,被人迷了心窍,一心以为,自己只要能帮着二奶奶把我们家赶出去,她就能做二爷的姨娘,从此吃香喝辣,快活无比。可惜啊可惜。”
周氏会说,难道嫣然不会?珍珠眼神恍惚,周氏还要再说,陆婆子已经叹气:“珍珠,我们好歹也在一起过,我告诉你,初兰被她爹娘卖给一户人家做妾。那户人家家境也就平常,买初兰回去就是生儿子,初兰生产时候难产,那家当然是保小不保大。初兰挣扎生下儿子,也就一命呜呼。珍珠,你且想想,那个初兰,当初和二爷,可是恩爱情浓的很!”
提起初兰,周氏恨的牙直痒,那么笨的女人,白白让自己泼了不少醋出去。陆婆子讲的,珍珠还是相信,如果周氏得了那些家财,但不兑现承诺可怎么办?她要自己的命,那叫一个易如反掌。珍珠吓的把儿子抱的更紧。
“珍珠你别听她们瞎扯,我做人做事,都丁是丁卯是卯的!”周氏急急为自己辩白。嫣然垂下眼:“这是你自己的事。若你等到明日,午时之时大门口辩白,那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保你平安,若不能,你想现在就去容家,那我不介意做个恶人!”
说完嫣然就对周氏的人喝道:“你们也是听命于人,我不追究你们毒打我的人的罪过。不过别让我瞧见有下次?”周氏带来的人听了这话,额头都有汗出。
嫣然这才对陆婆子等道:“你们辛苦了,先回去歇着。这里,我让秋红守着!”秋红听到命令,从嫣然身后转出来,对珍珠做个请的手势:“珍珠嫂,先请进去歇着吧!”
“你要放人,我也要放个人!”周氏已经是黔驴技穷,嫣然只笑一笑:“随便!”
周氏在自己带来的人面上瞧了瞧,示意一个丫鬟进去。那丫鬟被点到,面上有不愿意之色,但还是乖乖进去。嫣然瞧着周氏,突然笑了:“二嫂的病想来已经大好,既然如此,叔叔灵前也该去尽尽心的!”
周氏眼中又有怒火,嫣然说完这句,就带着人离开。等嫣然走后,周氏还想进屋,可此刻带走人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一直在旁捏着一把汗的丫鬟这才上前去扶周氏:“二奶奶,先回去吧。横竖也就这一夜。”
“他们这样说,必定是有主意了。不晓得二哥有没有先到那边,拿银子给人。”让那个村子的人出来说,珍珠的孩子确实是八月生的,总比一定要输的好。周氏的指甲已经抠进丫鬟的手心,丫鬟不敢喊疼,只轻声道:“二舅爷办事稳妥,一定会的!”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周氏瞧着屋里的珍珠,几乎是软瘫在丫鬟身上,被丫鬟扶着出去。
“三奶奶,二奶奶已经走了!”瞧见周氏离去,秋兰这才禀告嫣然,嫣然靠在轿子边,疲惫地闭上眼:“你二奶奶,就是不死心。”
“二奶奶那争强好胜的性子,难免的!”秋兰安慰嫣然一句,见嫣然十分疲惫就道:“三奶奶,还是赶紧回去歇息一会儿,想来这两日,您都没睡好。”
家里在办丧,又有这样心烦的事,怎么能睡的好?嫣然勾唇一笑,秋兰放下轿帘,让轿夫抬着轿子离开。
这一夜,注定容家许多人都难眠。珍珠听着外头传来的秋红的鼾声,眉皱的很紧,到底这二奶奶会不会?门被推开,秋红在睡觉,这进来的,就是周氏的丫鬟。珍珠叹气,就听那丫鬟道:“要不要喝水?”
珍珠嗯了一声,那丫鬟掀起帘子递了盏茶进来。珍珠觉得喝下这盏茶,人都舒服些。丫鬟瞧着珍珠才低低地道:“虽说,我也不晓得该信谁,可是瞧着,三奶奶要多能信一些。”
说完丫鬟就急忙掩住口,珍珠哦了一声就问:“你是三奶奶安在二奶奶身边的奸细?”
“我一直跟二奶奶的。可是我们做下人的,不就求跟个好主?主人好了,自然死心塌地,主人不好了,也就要各做打算。”丫鬟说的含糊,珍珠已经笑了:“原来那三奶奶,也不见得多光明正大。”
“三奶奶并没和我说过什么,只是我和初兰姐姐很好,初兰姐姐临走前和我说,二爷二奶奶,信不得!”丫鬟的分辨让珍珠又皱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