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夫人是,谁知也……”
提起林夫人,钟婆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才对苏姑姑道:“夫人宽厚是出了名的。”苏姑姑又笑一下,谢过钟婆子就要去寻苏姨娘。钟婆子等苏姑姑走了,这才得意洋洋地离开,妻妾争风,这都是难免的,怕就怕妻妾不争,这样的话,下人们还有什么理由爬上去?
“姑姑,你说,我这汤饭里,放了点什么东西?”苏姨娘听了苏姑姑的话,吓的差点把手里的碗都打破了。苏姑姑瞧着她这样就唇一抿:“怕什么?不过就是点让人不好受孕的东西,伤的又只是你的身。”
不好受孕?苏姨娘的手不由往小腹上摸去,苏姑姑冷笑瞧着她:“怎的,你还真想长长久久地在这?”
“我,我不是,只是……”苏姨娘有些慌乱地道。
苏姑姑的手按住苏姨娘的肩:“你啊,总还是经的少,你进林家这几个月,瞧见的都是什么?林大人身边,除了夫人,可还有两个妾呢,那两个妾,都被放在京城不得跟来。难道她们当初没受过宠?”
想着那两个被放在京城里的妾,苏姨娘就低头,苏姑姑冷笑着道:“林夫人瞧着,是个有手段的,那个叫桂花的妾,还生了儿子呢,儿子都三岁了。这又怎样?那儿子还不是被养在林夫人身边,一口一个叫林夫人娘,我听说,除了逢年过节,那个儿子会去给桂花磕个头,就没别的了。就这,外头还盛赞林夫人是有大贤德的人。你以为,你的儿子会和你亲,做梦。”
桂花那还是有指望的,指望儿子长大,有出息,做了官后给她请一道诰封,也能过过老封君的瘾。可就算真得到诰封,之前那是十几年的熬,之后呢,还不是要在林夫人手里过日子,一针一线,都要从别人手里拿。
见苏姨娘沉吟不语,苏姑姑的声音变的柔和些:“这样苦巴巴的日子,有什么快活?今日那婆子,不过是为的你得宠,就多说一句。明日若再接进新人,你是谁,她可还记得?”
“姑姑,若把这件事告诉老爷,会不会?”苏姑姑冷笑一声:“告诉了又如何,夫人敢做,自然就有后手。妻妾争风,输的,永远是妾,而不是妻啊。”就算妾暂时居于上风又如何,朝廷诰命是妻的,儿女是妻的,除非妻子命短,可林夫人瞧来瞧去,都不是短寿的。
所谓妾的暂居上风,不过是靠了男人,但妻子,有儿有女之后,是可以不靠男人的。
苏姨娘叹气,苏姑姑晓得她的心又回转回来,又说几句软话哄她,心里却在想,终究不是从小做这行的,还一心想要过好日子呢。这件事完了,这个人,也可以不要了。
“钟婆子已经把话传过去了?”苏大娘听到林夫人问话,点头道:“是,已经传过去了,亲眼见着她去寻苏姑姑,叽叽咕咕了半响。”
说完苏大娘就道:“小姐,您这想要让她们以为,不过是妻妾争风,又为的什么?”
“我是想瞧瞧,这位苏姑姑能不能忍下!”林夫人淡淡说了一句就对苏大娘道:“那个钟婆子,寻个机会,让她去洗衣衫去。”苏大娘应是,林夫人的眉微微一皱,这样操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还有自己娘给自己的那封信,也快到了吧?
“哎哎,我说老三,你怎么做了这么件事?”容老爷想打听事情还是很容易的,等兴奋褪去,容老爷也就去打听,哪消个把月就打听出来,林大人为何对容畦有所疏远,急得立即把容畦寻来,开口就问。
“叔叔当日还不是想要我纳楚二姑娘为妾?”容畦没有半分惊慌,容老爷不由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你既已回绝,就别再提这事。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才能让林大人待你好。说起来,这回我收了件白狐皮子,特别不错,不如就献给林大人,如何?”
“叔叔!”容畦叫了容老爷一声方道:“这件事,我做侄儿的心里有打算,林大人……”
“你别说只在一任的话,林大人可是景尚书女婿,景尚书弟子下属也有许多,能得他的青眼,对你日后生意,可是有好处的。”容畦瞧着容老爷,忍不住想把景家和容家的渊源说出,可又怕容老爷听到这个消息,会十分得意,到时宣扬出去,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