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事的人,回来歇息之后,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许多时候都过去,这天色都还是黑的。烦躁无比却又不能说出来,猛听的耳边一声铜锣敲响,容玉致睁开眼,却见红光洒满屋子,天色已经早亮了。
“小姐,您醒了。方才跟着四爷去南京赴试的人回来报喜,说我们家四爷,中举了。”丫鬟正好走进屋来,对容玉致笑嘻嘻地道。
中举了?容四爷是否中举,容玉致并不放在心上,只想着那声铜锣,也许就是来报喜的人。丫鬟已经拿过衣服服侍容玉致穿上,嘴里还在说个不停。不外就是从此之后,谁还敢惹容家?还有小姐要嫁谁,也容易多了。
容玉致听着丫鬟在那唠叨个不停,听到那句谁敢惹容家就笑了:“这才刚出了一个举人,总要等着明年成了进士,点了翰林,那时,才叫真正威风呢。”
“可我小时候,在村子里,一个秀才已经了不得了,更何况是举人老爷。”丫鬟的话让容玉致又笑了:“所以说,还是要多去见见世面。别说一个举人,就算是进士,听说在京城里,也是车载斗量,算不得稀罕的。”
京城?容玉致提起这两个字时,觉得这两个字和平日有不同,或者是因为昨日和林小姐谈天说地吧。容玉致打扮整齐,也就往前面去贺容老爷。
容老爷此时欢喜无限,长久的打算终于实现了两个,还有一个,就是给女儿寻一个很好的女婿了。这件事再做成,那就再无什么忧愁,只等着含饴弄孙了。
瞧见女儿走进来,容老爷就哈哈大笑:“玉致,你也听的好消息了。我们家自从那件事之后,好久都没这么欢喜。三奶奶,此刻你掌着家务,这要怎么庆贺,全听你了。”
嫣然晓得容四爷中举这件事,自然是要办,而且还要大办,心中早已打好腹稿,此刻容老爷一点名嫣然就笑着道:“摆上三天三夜酒席,再请上几个班子来唱戏。还有那寺庙里也着人去点香散钱。叔叔瞧这样可好?”
“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周到些。老三,你这个媳妇,娶的好!”容老爷对容畦赞道。容畦起身应是,容老爷又说几句就道:“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别的事,我要亲自去南京把我们举人老爷接回来。”
“叔叔这是要出门?”容畦没想到容老爷会亲自去接容四爷,惊讶问道。容老爷点头:“我们容家,好几十年才出一个举人,我当然要去。老三,我晓得你接这一摊子也才刚开始,不过我就去十来日,你不会连十来日都撑不住吧?”
“叔叔尽管放心,侄儿一定能撑得住!”容畦的话让容老爷点头,瞧着旁边乖巧的女儿,容老爷又放声大笑。等着把容四爷接回来,就筹备着给容玉致招婿的事。这些事都做完,自己就可安安心心养老,再不理别的事了。
容老爷是个说走就走的性子,早上收到信,到吃过午饭,就带上人上了去南京的船,一路往南京进发去接容四爷。
“二奶奶的主意倒好,让我想法在船上,把容老爷给杀了。他们好趁乱做事,真是把天下人都当傻瓜啊。”周氏听的容老爷出了门,想起玫庄说过,朱姨娘一个照面就把丫鬟杀死的事,顿生非分之想,把玫庄叫来,暗地叮嘱。
玫庄听了周氏的吩咐,想着要寻机告诉朱姨娘这事。谁知苏姑姑就真的来寻玫庄,玫庄忙把周氏的主意告诉苏姑姑。话才刚完,就被苏姑姑这么说了一句。
玫庄的眼不由一红:“我,我也是听二奶奶的!”苏姑姑见玫庄这眼圈红了,冷哼一声:“二奶奶?像他们夫妻这样,明明白白蠢货,还自以为十分精明的,我也见的不少了。别的不说,就说你,原本是只奇兵,可是呢,他们迫不及待地把你给拉出来。昨儿若不是我,你登时就露了馅,那时你就要真的死了。”
“苏姑姑,晓得您有智谋,不如您给我们二奶奶出个主意。”玫庄作势要下跪,苏姑姑把她拉起来:“以后别动不动跪来跪去,瞧着腻歪。其实呢,你就是支奇兵。”
这是苏姑姑第二次提起这个词,玫庄不由用手点一下鼻子。苏姑姑的身子往前倾,在玫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玫庄应是才问:“可是,要怎么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