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瞧见我们儿子了。跑回来瞧瞧儿子。”
容畦夜夜晚归,回来时候,不但根哥儿早睡了,连嫣然都已睡了。嫣然听到丈夫这样说,亲自走到里屋把儿子抱出来,根哥儿刚好吃饱了奶还没睡着,睁着一双又圆又亮的眼。
“这才几天啊,他就又大了一圈?”容畦把儿子抱在怀里,真是怎么亲都亲的没够。嫣然坐在丈夫身边,伸出一根手指逗着儿子:“都说孩子是见风长,他都见了多少风了?”
自己的儿子在怀里,妻子在身边,为了他们,也要把家业整治的兴旺。容畦呵呵一笑,也伸出一根手指去逗儿子。根哥儿听不懂爹娘在说什么,但见他们两个都把手指伸出来,也呵呵地笑了,小手一抓,就把爹娘的手指都抓在手心,握住不放。
“瞧瞧,他会抓人手指了!”嫣然觉得十分新奇,容畦挣脱一下,没有挣开,就对儿子说:“乖儿子啊,你爹我再过几日就要进京城一趟。你啊,可要乖乖地和你娘在一块。”
“你要去京城?”根哥儿玩了一会儿,也就打哈欠要睡。嫣然让奶娘把孩子抱走,这才问容畦。容畦点头:“京城里面也有生意,况且,宫里那位老爷爷,现在是要退了,这根线,总不能轻易断掉。”
这根线,嫣然想起扬州知府那头,不由叹了一声。容畦晓得妻子所叹为何,伸手搂住她的肩:“你放心,我做事,历来都有分寸的。至于二哥那边,若他还不死心,那我也只有……”
容畦话没说完,嫣然明白丈夫的心,只把他的手握的更紧。
“你三爷,要去京城?”容二爷听的人来报,皱眉问道。那报信的已经笑着说:“原本呢,三爷是要等这边的事都理清了,再往京城去,可不巧的很,京城里那位,今年就要退了。二爷,这可是个好机会。”
容二爷在容老爷身边的日子不浅,况且在外人瞧来,容二爷做生意的本事比容畦是要好一些,自然也就有人向着容二爷,觉得这家业该托付给容二爷,才会蹭蹭地往上涨。
毕竟,一个能开源的当家人,可是比一个只会守成的当家人,要好许多。
“好机会又如何?要晓得,叔叔已经正式分了家,我得的,不过是点现银子和五百亩良田。”提起这个容二爷就郁闷,报信的人只呵呵一笑:“瞧二爷您说的,老爷说让谁掌家业,这自然是老爷一句话的事,可是呢,这谁要守得住家业,就不是老爷一句话的事了。”
“也是,这生意要难做起来,这要败家,不过几日的事。”容二爷的眼微微一眯,接着就和原先一样,笑眯眯地对人说。
“二爷,您要晓得,我们都愿意跟着二爷您,毕竟二爷您在老爷身边这些年,做生意如何,大家都有眼见的。”既然得了这句话,容二爷也就笑了。瞧你京中靠山不在,这扬州城里生意不好,再加上别的,不上半年,就能让你的家业消失的干干净净,全落我手,这才叫消得了我的心头恨。也让叔叔瞧瞧,谁才是真正能托付的人。
“你这次去京城,要速去速回。按说,你不该在这时候去京城的。”容老爷忧心忡忡地叮咛着容畦,容畦当然晓得这是什么意思,毕竟容二爷还在旁边虎视眈眈,连答了两个是字才道:“其实,侄儿这也是引蛇出洞的意思。”
引蛇出洞?容老爷抬头瞧着容畦,容畦已经道:“说起来,我在叔叔身边的日子短,贸然掌管家业,定然有许多人不服气,想着给我一个下马威吃吃。侄儿现在立足未稳就匆匆往京城去,这个时候,总会有人按捺不住,到时把他们一网打尽,也好过以后慢慢分辨地好。”
容老爷瞧着容畦,突然笑出声:“好,好,你既然有这样一份心,我又担心什么呢?可叹他们,以为我只是看中你老实忠厚,在后头表示不满也是有的。”
“侄儿承认,在做生意精明上,确实不如二哥。”容畦的话让容老爷叹气:“可是,光精明又有什么用?我见过比我更精明的多的人,轰轰烈烈起来,轰轰烈烈散去。到了这时,稳扎稳打,胜过精明能干啊。”
容老爷的话里似有无限叹息,容畦抬头看着容老爷,面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