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虽说那时嫣然的祖母是用讲故事的法子给嫣然讲的,可嫣然从小耳渲目染这些,对下人们之间会用些什么手段,还是有些明白的。
嫣然的话并没让郑三婶高兴,郑三婶反而叹气:“就是因为晓得,我才更不放心,你是我闺女。我啊,就要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不用使唤那么多人,也不用费那么些心力。就眼前几个下人,一年的开销足够,顺顺当当的,不就成了。”
家里使唤的人越多,当家人就会越累,郑三婶怎不晓得这个道理。嫣然见自己娘为自己担心,撒娇地抱住她的胳膊:“娘,您瞧,阿婆和祖父,都是做了一辈子的管事和管家娘子,他们都活到那么久。我啊,顶多就是管个十来年,等我儿媳妇进了门,就把这些事都交给她,我就做老太太去。那时多好?”
“你啊!”郑三婶把女儿的额头点一下,接着叹气:“其实呢,我想着回京城,就是要你去过那样日子的,可是你不愿意,你爹爹也不愿意,我也拗不过你们,可我这做娘的心,又怎舍得你去那么辛苦?”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娘您放心,我啊,今后一定会好好的。您就等着瞧吧。”嫣然的安慰让郑三婶露出一丝笑,女儿她,早不再是孩子,再也无需为她操心,可放心不下的,是自己这颗做娘的心啊。
“奶奶,宋小姐来探大小姐了。”吃过午饭,陪郑三婶说了会儿话,郑三婶也就回去家里。嫣然小睡一会儿,刚让奶娘把根哥儿抱来,逗他玩一会儿。秋兰就进来报,送贴来探的人已经到了。
“把宋小姐请到大小姐屋里,再送去几样点心。”秋兰应是,但还是不肯走:“奶奶,若是大小姐和宋小姐说了,那可怎么办?”
容玉致不会这么蠢吧?那可是她的名声,这名声全完了,就算有容家那么大一份嫁妆,最少在扬州,她是嫁不出去了。到时容老爷就算再宠她,也只能狠心把她远远嫁了,或者就是把她剃了头送去做姑子。可这两条路,对容玉致来说,都是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嫣然想了想,把手里的孩子交给奶娘,罢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亲自去听听的好。万一容玉致真要犯蠢,也好补救。
宋小姐见眼前的人确实是容玉致,虽说瞧起来不像个病容,但神色萎靡,脸有泪痕,不复往日那光鲜亮丽。宋小姐还是放心下来,问候了几句就笑着道:“也不晓得外头怎么传的,竟说你不是生病,而是和人私奔,还言之凿凿地,说你私奔到了南京。从扬州到南京,再快也有两日的路。那些人,着实可恨。”
自己确实是私奔了,一想到心上人,容玉致的眼就开始发亮,就算他骗了自己,可说话时的甜蜜,笑容里的宠溺,那是千真万确的。为何爹爹就这样狠心,不肯成全自己。对了,若是自己告诉宋小姐,确实私奔过,只是被抓回来了,那时是不是爹爹就逼不得已成全自己。
容玉致的眼神越来越亮,伸手抓住宋小姐的手:“其实,他们说的,也有对的,我确实……”话没说完,嫣然的声音就从屋外传来:“宋小姐来了,说起来,那日因小姑突发急病,来不及和你们说话,倒是怠慢了。”
容家虽早上才正式定下分家局面,这个时候已经传遍扬州城。宋小姐自然也晓得嫣然此刻已经是容家的当家主母,急忙起身迎道:“三奶奶客气了,我和容小姐,一向交好。况且外头又有流言,我本该来和她说说话,让外头流言散去。”
嫣然已经走进来,见宋小姐迎着自己,忙按着她的肩膀请她坐下:“多谢了,那些流言实在可恶。小姑身边的丫鬟多,不瞒宋小姐说,小姑身边有丫鬟前儿不见了。只怕是冒名。”
这家里的下人,因各种原因冒名主人的,宋小姐虽没见过,却也听过不少。听到嫣然这话就点头:“说的是,其实不光是我们这样人家,就说杨家吧,在扬州地面赫赫扬扬,京里二品官员,前些日子还不是有杨家大姑太太的贴身侍婢,冒名她的。若非被人瞧出,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清洁这一逃走,她本是冒名这件事,也就被人查出来,听说杨家已经晓得,写信给扬州知府,要知府缉拿清洁归案。只是天高海阔,谁能寻到清洁?不过又是一桩无头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