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媒六聘进的容家人,都是容家的媳妇,若不一样对待才不对!”容老爷的声音很淡,容玉致已经嘻嘻一笑:“二嫂子这是生气了呢!”
周氏的眼珠一转,还待再说朱姨娘已经道:“老爷,三爷三奶奶这赶了一个来月路,想必很辛苦,他们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是不是请他们下去歇息?”
“让他们下去先歇息一会儿,家宴的话,横竖是在晚上!还有,让你备的酒席可备好了?虽说他们在京城已经成了亲,可回到扬州,还是要请请亲友,好让大家都晓得,我们容家三奶奶是什么样。”
容老爷的吩咐让周氏的眼皮不由一跳,容二爷按一下她的手,周氏会意并没说话。
“只等老爷定日子,还有要请那几位要紧客人!”朱姨娘一贯的温柔平静,这次也不例外。容老爷哦了声就道:“就定三月初四,要紧客人的话,就按平常请!”
朱姨娘再次应是,也就走出去请容畦夫妇回去歇息,这边容老爷也就让众人散了。等周氏回到房里,这才忍不住对丈夫抱怨:“方才你拦着我做什么?谁不知道她不过是丫鬟出身,到时……”
“女子从夫,她嫁了三弟,就是容家的媳妇,叔叔都这样说了,你再嚷破她的出身,不免有些不好!”容二爷话虽这样说,但眼里还是闪出寒光。
周氏不由哼了一声,容二爷已经道:“不过这样的事,我们家里人可以听,难道外头人也肯听了不成?若是外人不肯和她来往,那叔叔的打算也就白费!”
要做好家主,光靠男人是不行的,妻子也要在内里襄助。周氏已经明白丈夫的意思,笑着道:“那一日,通判娘子也会被请来,我倒要瞧瞧,她对通判娘子怎么说。”
周氏的话让容二爷笑了,他拍一下妻子的肩:“你也别把叔叔的话放在心里,再怎么抬举,也不过是个丫鬟出身,郑家再是侯府的下人,终究只是家奴,还能改的了什么?”
周氏会意,但还是道:“若是通判娘子抬举她呢?”
抬举?容二爷冷笑一声,自己妻子太不明白那些高门大户的女子想的是什么,以为都和她一样吗?通判娘子,准不会抬举这位容三奶奶的,不然的话,她的脸要往哪搁?下人就是下人,就算三媒六聘嫁过来,也还是下人。
朱姨娘一直把嫣然夫妇送回他们房里,走进院里时候,只见嫣然带来的丫鬟正在指挥人把那些行李箱笼往房里放。朱姨娘见了那些行李箱笼,眉不由微微一皱,不都说嫣然是丫鬟出身,可瞧这些箱笼,嫁妆也不少。若说都是容老爷置办的,朱姨娘是一百个不相信,容老爷在银钱方面,对待几个侄儿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月例,一样的丫鬟仆妇,一样的家具陈设。
虽然这样想,但朱姨娘还是笑着道:“这院里的家具摆设,一应都是新的,有些,还要等行李到了,三奶奶瞧着有什么爱物,一起摆上!”
嫣然道声有劳,丫鬟已经上前行礼,朱姨娘又道:“按了老爷吩咐的,每位爷的院里,都是六个丫鬟两个婆子两个小厮。三奶奶既带了这些人来,还请把名册给我,到下个月好发月例!”
嫣然已经有准备,让丫鬟把名单送上,朱姨娘接过翻看一下就笑道:“三奶奶带来的丫鬟,就按原来的老例一应都是一等。剩下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小厮,到时我让人送人来给三奶奶挑挑。三爷三奶奶还请进屋先歇息,等到饭时,我让人来请三爷三奶奶!”
嫣然也觉有些累,没有挽留朱姨娘瞧着她带人离去,这才走进屋里,丫鬟已经挑起帘子:“奶奶,方才管家们就来说过了,原来这容家的一等丫鬟,一个月二两银子呢!”
嫣然摸一下茶壶,见里面有茶,还是热的,打算倒杯茶来喝,听了丫鬟这话,倒差点把茶壶砸掉,果真富商家不一样,这一个丫鬟一个月都有二两银子月例。
丫鬟眼明手快,急忙把茶壶接过,给嫣然倒茶,又道:“奶奶,不过这府里,和原来不一样,我怕……”
“怕什么呢?都是一样服侍人,不过是不能出院门罢了!”容畦已经往里外都瞧了一番,朱姨娘做事,自然是让人挑不出来错,走回来容畦听到丫鬟这样说,顺口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