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三婶的眉立即皱起,容畦也晓得这件事情,和原先说的不一样,右手轻轻握成拳,在腿上敲了敲才道:“岳母,小婿晓得,这件事和原先说的不一样,但叔叔信上的意思,以后还是以扬州那边为主,要我合家前去,也是要……”
前程,这两个字在郑三婶心上滑过,容老爷信上的意思,容畦这一去,家业就有交给他的意思,这和在京城掌管一两个铺子不可同日而语。容家的家财,足有三四十万,纵然郑三婶是侯府大管家的媳妇,也忍不住在心上颤一下,这一去,女儿就是要做富家主母,和在京城,全不一样了。
只是,女儿能担起这么重的担子吗?况且,最让郑三婶心里舍不得的,是女儿从此就要离自己远去,远去扬州。那个传说中繁华不输给京城,但却离京城有几千上万里的地方。
郑三婶不禁握住女儿的手,容畦也晓得岳父岳母是极其疼爱自己的妻子,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如珠似宝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当初叔叔也答应过,以京里为主,此刻却来这么一封信,只怕是扬州生变,不然也不会写这样一封信。
想着容畦就道:“岳母自然是舍不得嫣然的,可是这件事,却难两全,若我先去扬州,把嫣然抛撇在这里,若是原先那样几个月一回也还好,可现在这信里的意思,只怕我是几年都不会回来,到时……”
“姑爷你别这样说,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可也懂得道理。这女儿出了嫁,再舍不得也是别家的人。嫣然,你说呢!”郑三婶打断容畦的话看向女儿。
嫣然在这短短一会儿,心里已经闪过无数念头,听的自己娘这样说就道:“娘,您方才也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再舍不得爹娘,也只有忍心抛下爹娘。”
舍不得是必然的,那被爹娘放在手心,如珠似宝的十八年啊。容畦忙道:“岳母放心,等在那边一安顿好了,您和岳父若想嫣然,我就派人来接你们。扬州那里也有许多好风景,到时您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郑三婶把眼角的泪擦掉:“说什么呢,你是娶了我女儿,又不是娶了我们一家子,哪有千山万水跑去和女婿住上几年的道理?我再舍不得女儿,也晓得这个道理。”
说着郑三婶声音就哽咽起来,把女儿的手推开,用帕子捂住脸。嫣然怎不明白娘的意思,伸手握住娘的手,什么都没说,却像有千言万语一样。
既然定下嫣然要随容畦前去,容畦也就陪着郑三婶和嫣然回到郑家,去给郑三叔禀报这件事。郑三叔瞧见女儿女婿回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要厨房赶紧做好菜上来,等听到容畦说过了年,一出正月就要带上嫣然回扬州时,郑三叔偌大一把年纪的人,登时就红了眼眶。
岳父不好受,容畦也不好受,刚要开口解释,郑三叔已经把眼里的泪擦掉,沙哑着嗓子道:“这是你的前程,我要阻拦也无法阻拦。只是我只有一句,你把我女儿带走,从此要好好待她,若不然,我做鬼都饶不的你。”
容畦扑通一声跪下:“岳父,小婿在此发誓,这一生,唯有令爱一人,她生,是我的妻子,她若没了,这一生,我不会再娶别人了。”这话说的已经极重,郑三婶觉得心里安慰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一句:“若我女儿没福气,半道没孩子就没了,你可……”
“你这人,说什么丧气的话,我们女儿有福气的很,还是大福气,日后啊,说不得给我生个外孙,考中进士做了官到时我女儿就是朝廷堂堂一诰命,进了侯府大门,不需给主人们磕头!”郑三叔立即打断郑三婶的话,郑三婶横他一眼:“我不要女儿多有福气,我只要我的女儿,能够好好的过一辈子,就好!”
说着郑三婶再次哽咽,容畦应是才道:“若她半道上没孩子就没了,过继弟兄们的孩子也可。满堂姬妾没有儿子的人家也多。”容老爷不就姬妾满堂,只得容玉致一女吗?
听了女婿这话,郑三叔夫妇这才放心,郑三婶伸手去拉女婿:“起来吧,我们并不是难为你,只是你要晓得,这是我们做爹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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