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爷已经哈哈一笑:“这也是常事,哎,你手里也该有你娘子的帕子才是。”容畦笑了笑,突然打个喷嚏,往袖子里面找,却找不到帕子,楚大爷忙从袖口里扯帕子,扯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往腰间摸索,这是等容畦来问的意思。
果然容畦已经开口:“我今儿出门忘了带帕子,还请楚兄把帕子借我一用。”楚大爷口里应着,却不去拿袖子里的帕子,容畦做个等不及的样子,上前去扯,那袖口处的帕子本就被扯出来一半,容畦这么一扯,那帕子就被扯出来,上面的容字就在容畦眼前。
容畦瞧着那容字,也不用帕子擦脸,只问楚大爷:“这帕子,是从哪里来的?”
“这帕子,是我从巷子口捡的,正想问问,这可是你家的。”楚大爷装作神色有些慌张,容畦的眼色转暗,再看着那帕子上绣的海棠花。这海棠花,是楚奶奶模仿嫣然的手艺绣的,虽没有个十足,也有个七八分了。
楚大爷生怕容畦看的时候久了,看出这海棠花不是嫣然绣的,已经从容畦手上扯下帕子,嘴里嘟囔:“不是你家的,就还我!”这里面的尴尬容畦已经瞧出来,这样费尽周折,到底为了什么?若说为色,嫣然生的是很出色,但楚大爷平常也不是一个色中饿鬼的样子,甚至周围邻居都说他们夫妻搬来这七八个月,楚大爷是个很君子的人,连青楼都不肯去消遣。
七八个月?容畦似乎想到些什么,但这念头转瞬即逝,楚大爷已经把帕子收好,见容畦在那若有所思,还当是自己的计策已经起作用,伸手拍拍容畦的肩:“我先走了,明儿啊,继续去问这是谁家的帕子。”
楚大爷高高兴兴地走了,容畦还在想着那个念头,往自己家里去,万家的门已经打开,万奶奶探出个头来,四周瞧瞧才对容畦道:“容三爷,你回来了,我和你说,你媳妇这些日子,总是往楚家跑,还和楚大爷说说笑笑,虽说我们都是邻居,来往也平常,可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一出再加上那一出,容畦还不明白他们唱的什么戏,对万奶奶点一点头就走到自家门口,见容畦面色不好,万奶奶十分欢喜地关上门,接着就喜滋滋地伏在门上打算细细地听容家夫妻吵架。
嫣然接了容畦,见容畦神色不好,就忙拉着他走进屋里,容畦贴到嫣然耳边:“这事,定是有不尴尬之处,只是不晓得他们究竟所为何来,若为色,可这楚大爷在这里住了七八个月,都是极君子的。”
人是不会突然转变性子的,除非他原本就是装的,可这人要装,总要有个理由。嫣然还在想,容畦已经把嫣然推倒在地,故意高声道:“那帕子,到底怎么回事?”
嫣然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容畦已经把嫣然拉起来:“他们要瞧戏,就给他们瞧呗。”嫣然白丈夫一眼,丫鬟听到里面吵起来,已经走到门边,嫣然急忙喝道:“不许进来。”
接着嫣然就假哭起来,容畦的声音更高,这容家的争吵之声传到万家,万奶奶心里欢喜,真恨不得搬个板凳坐到容家大门口听戏,叫你装,现在,全露了吧?
容家紧邻着周家,周娘子开头以为是小夫妻拌嘴,听着觉得不对,仗着自己年纪大,也就开了门走出,去敲容家的门。容家的丫鬟上前来开门,周娘子问了几句,晓得他们小夫妻在里头吵架,还不许丫鬟走进去,说了丫鬟一句也就走到容家房门口,高声道:“容爷,到底怎么了,还是年轻小夫妻,哪有这么吵的?”
嫣然听见来了劝架的,这会儿不好像喝丫鬟一样拦在门外,急忙把头发抓了几下,脸上用茶水沾了沾走到门前打开门,瞧见周娘子就呜呜咽咽:“早上楚大爷来我家,说捡了条帕子,不晓得是不是我家的,我家说不是,谁知等到晚上他回来,非要说那帕子是我送人的,在这拍桌子打板凳,要我交代私情,我实实在在没有。”
说着嫣然掩住面,装作大哭的样子。周娘子劝了几句嫣然,这才对还在那脸红脖子粗的容畦道:“容三爷,这就是你的不是,这条帕子,今早我家的丫鬟在巷子口也见到,正打算捡时就被楚大爷捡到,两人还说了几句话,丫鬟回来,还把这事当稀奇事和我说。一条帕子罢了,你怎就想出那许多的事来?况且这名声是好听的,你就拿着往自己头上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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