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喜欢的人,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他们,再不会出现。消失了啊。程瑞如默默地念了一遍。管家上前扶住他:“爷,您先回吧,今儿十七了,还有三日,就是好日子了,还有许多事,要您去忙呢!”
好日子,娶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能叫什么好日子?程瑞如只觉得心都被人摘走,推开管家就往外走,管家急忙跟在后面。郑家的人没有一个相送的,郑老爷子瞧着程家主仆离去,才对郑三叔道:“真是,何苦来着?”
“爹,这件事,都是……”郑三叔刚想解释两句,郑老爷子已经摆手:“罢了,京城之中,骗婚的事,听说过不是一桩两桩了。连那官宦千金被人骗娶做妾的都有,更何况是你我,只是,苦了我的孙女啊!”郑三叔听到女儿被提起,心又沉甸甸的,也不晓得女儿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忘了这件事?现在瞧来,也不是给女儿再寻婆家的时机,这一年年的,年纪,就耽误大了。
嫣然站在拐角处,看着程瑞如远去,积蓄了许久的泪,终于在此刻落下,瞧见她落泪,郑三婶心里一松,能哭出来就好了,就太好了,怕的,就是哭不出来,就是郁结在心里,做下病来。
郑三婶还在那连声念佛,嫣然已经转身往后面走,郑三婶立即带着人跟在她后面。嫣然也不在意身边有人跟着,径自进了自己房里,开始翻起东西来。郑三婶忙让丫鬟上前帮忙:“你想寻什么,告诉她们,让她们寻!”
“娘,我做的那双鞋呢?”鞋?嫣然的话让郑三婶愣住,接着啊了一声:“那双鞋啊,我让人把它给扔了。他不配穿那么好的鞋!”
“找给我吧!”嫣然的话让郑三婶的眼瞪大:“嫣然,你不会是?”
“娘,我好好的,找给我吧!”丫鬟已经奔出去找,很快提着那双鞋走进来,嫣然看着这双鞋,手往鞋帮上摸了摸,当初绣这牡丹花时的心情还在眼前,而此刻,就全不一样!嫣然轻叹一声拿出剪刀。
时刻盯着她瞧的郑三婶立即紧张起来:“嫣然,你要做什么?”嫣然浅浅一笑:“娘,我没有要做什么。”
说着她拿起剪刀,把那鞋一剪子一剪子地剪着。剪掉那厚厚的鞋帮,剪掉那绣着牡丹的鞋帮,剪掉曾对他的憧憬,剪掉,那闺中不知愁的岁月,剪掉,全都剪掉,从此不再记得这些!
嫣然的动作让郑三婶又是一番泪涟涟,急忙吩咐丫鬟:“把那嫁衣也拿出来,剪掉算了!”
“娘,那嫁衣好好的,剪了做什么?”嫣然停下剪刀看着郑三婶,郑三婶已经上前抱住女儿:“我的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娘晓得你心里痛!”
“娘,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一双鞋子,他不配穿,扔了又可惜,这才剪掉的!”嫣然的安慰让郑三婶心里更痛,紧紧抱住女儿不说话。嫣然瞧着外头,外头阳光灿烂,可是嫣然却觉得,自己的心里这样灰暗,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重新亮起来。
“哎,我说三婶,你家嫣然,这两日可好些了?”郑三婶才从嫣然屋里出来,走不了几步就遇到郑大伯母,对这位大嫂,郑三婶历来瞧不上,不过是面上光罢了,听了她名虽安慰,但幸灾乐祸的话就道:“好些了,小孩子家,总会遇到些沟沟坎坎,才会过的好!”
郑大伯母嘴一撇,认定了郑三婶说的,不过是场面话,毕竟那日程瑞如来的实在太不一般了,不一般到人人都在议论。甚至有人打赌,过不了一年半载,若程家再寻人说,嫣然就会委身程家为妾,毕竟这样聘去的妾,和别的妾全不一样。
郑三婶并不是不晓得肯定会有人议论,但现在郑三婶心里只有女儿,毕竟嫣然这几日,虽然起居和平日一样,但谁晓得这是真的一样还是假的一样,见郑大伯母这个做派,就更瞧不得,又说了一句就要走。
郑大伯母急忙拉住郑三婶:“三婶,我和你说,其实这种事情,总是要另寻一门亲就好了,我这里,正好有头好亲,也是这家里的老亲,还是……”
“不劳大伯母惦记了!”嫣然在房里觉得有些坐不住,走出房就见郑大伯母拉着自己娘在说话,正好听到这话,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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