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年貌相当的那些人家,更巴不得女儿能在曾之庆身边长长远远服侍,好给自家荣耀荣耀!挑了总有个把月,见赵氏看中的都是那些相貌平平,年纪比曾之庆大个三四岁,平常老实的丫鬟,这些人才熄了这个心。
只是年轻的少爷们渐渐也长起来了,还不晓得到时又生出多少事呢?嫣然不由轻叹一声,紫铃笑了:“你年纪还轻,想这些做什么?还不是该吃就吃该玩就玩,有些事,说句你没听过的,非人力不可为呢!”
嫣然不由羞涩一笑,紫铃看着嫣然唇边笑容,又伸手捏一下她的脸,算着时候也差不多,该上前去服侍曾老夫人了,两人这才往上面去。
两人走进屋子时,曾老夫人今儿没斗牌,靠着熏炉坐着,和吴老姨娘一长一短的说话。青铛正带着小欢在另一间屋给曾老夫人熨衣衫,紫铃走上前给曾老夫人行礼,又打开手炉瞧了瞧,加了块炭才道:“老夫人今儿怎么不让她们在面前伺候?”
“这日子渐渐短了,不睡午觉又觉得乏的很,索性寻你们老姨奶奶过来说说话,正巧,你们大小姐,要寻婆婆家了!我和你老姨奶奶在这商量呢。”曾老夫人接过手炉,对紫铃笑吟吟地道。
曾大小姐名唤之贤,今年十三岁,从小跟着曾二老爷夫妇在外做官,这么十来年也只回来过三四回,见过她的人都不多。紫铃往吴老姨娘面上瞧去,见吴老姨娘笑容里带的喜悦就晓得这事有个七八分了,忙笑道:“给老夫人和老姨奶奶道喜,也不晓得谁家有这福气,娶了我们大小姐去!”
“你们二老爷的意思,是在外面寻一个,我和夫人都想着,这儿女还是要在眼前团圆才好,来往了四五次信,索性你们二老爷也听劝,答应就在京城寻。老石侯家有个侄儿,今年十五了,人很不错,他的祖母又和夫人是好友,想着,索性做了这门亲!”
吴老姨娘已经笑吟吟地说了,老石侯是定威侯府家,因他家姓石,这来往久的都这样称呼。紫铃在那和曾老夫人说话,小欢已经瞅嫣然一眼,对青铛道:“青铛姐姐,这人和人不一样,老夫人跟前,也只有紫铃姐姐可以这样说笑!”
青铛瞧一眼嫣然,让小欢把炭拿过来,浅浅一笑:“所以老夫人面前,其实是离不得紫铃姐姐的,别人啊,就算能顶她的窝,也和她不一样!”这话嫣然晓得是说给自己听的,只不往心里放,打开熨斗,相帮着青铛把熨斗里的灰倒掉。
小欢见了这样,对青铛使个眼色,想趁机把那些炭往嫣然手里倒去,烫她一下也好。青铛却不这么想,虽说嫉恨嫣然,可嫣然的爹是大管事这是明明白白的,到时嫣然被烫伤,就算能把事儿推给小欢,到时曾老夫人也会说上几句,对小欢皱眉摆手,示意不能这样做。
小欢也只有老老实实把那些炭倒进熨斗里,继续熨起衣衫来。小欢的表现嫣然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依旧跟青铛熨着衣衫。这争来争去的,看着能争许多东西,可争的再多,能争过老夫人她们得到的吗?更别提老夫人上面,还有比老夫人更有福气的人了。
衣衫熨好嫣然和小欢两个把衣衫挂好,小欢在做事的时候,一直瞧着嫣然。嫣然明白她想什么,小欢进来的日子比嫣然可长多了,紫铃走了,按说就该小欢顶上,可曾老夫人一口就让嫣然顶上紫铃的窝。小欢不恼才怪。
见嫣然还是和平常一样,小欢鼻子里不由哼出一声:“虽然老夫人说过了,可不到拿月钱的时候,谁也说不准!”嫣然的笑容还是那样平静:“那就等着呗,横竖我不着急!”
小欢的眉不由竖起,嫣然对着小欢又是一笑:“你家最近和二管事家结了亲,我还没恭喜过呢!”小欢有个姐姐,今年十七,一直在厨房做些粗使,小欢的老子娘见这女儿挣不上去,一心只巴望着小欢往上走。恰好二管事的儿子丧了妻子,小欢爹娘也不顾二管事那儿子比自己女儿大了十岁,前头那房还丢下两个儿女,急急托人去说亲,把女儿许给那家,就为的能被二管事照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