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强势的军队面前,所有地位都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那些散发着寒铁之气的血尧卫,将整个东宫团团围住,将里面那些或是享福或是受累的人全部驱赶了出来,无论高低贵贱,不计生死,全部圈到了一个略显宽敞的大院子里,有人从外面落了一个大锁,在外面团团围住,里面也还留了很多看守的人。
纷乱来的太过突然,司徒兰甚至来不及去反应,只能一边被驱赶一边四下寻找太子的身影,很快,她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看见了那个鲜亮的颜色,全然不顾危险的冲了过去。
“寻儿!”她的声音很急切,却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中,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咒骂,甚至还有人在低低地抽噎,在这种生死时刻,没有人在意她究竟是主子还是下人,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性命罢了。
司徒兰想要挤过去,却被人墙挤得怎么也动弹不得,倒是林糯一直在自己旁边没有没挤散。
作为一国太子,沈寻自然是重点看守对象,被六个血尧卫前后围住,不让他有一丝逃走的空隙。沈寻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只能慌乱地朝四周张望,去寻找那个能够让他安心的影子,可是这里用人挤人来说也再不为过,连眼前的几个人都看不清楚,更别提去找别的人了,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觉得周围实在太吵了,吵得他心中有些发慌。
华昌王造反,可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人都关在一起?司徒兰心中顿时有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是要一起解决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突然一紧,好像不敢接受这个猜想似的,又朝刚刚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她发现了不对劲,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太子妃了。
“良娣……”林糯被挤得朝她身上一靠,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哽咽道,“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不会的……我们能活着出去的。”司徒兰佯作镇定地安慰她,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甚至可以说比她更为忐忑,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除了方便一起解决,没有别的可能性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要遭遇这么多事情,还要在东宫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被解决掉。
“啊——!”
恰在此时,众人被一声颇为惊悚的喊叫给吓到了,纷纷收住了自己的声音,朝那声喊叫的来源看了过去。
却是太子沈寻一手捂着自己腰上的荷包,满脸愤怒地瞪着那几个拉扯他的血尧卫。
后者则是轻蔑的嗤笑了一声,讽刺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是不值几个钱的,抢来拿出去卖都卖不了多少钱。你说你堂堂一国太子,虽说现在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可也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吧,摸你一下怎么了,还能吃了你不成?”
“什么都能碰!兰兰荷包不能碰!”
沈寻义正言辞地护住了他的小荷包,一脸护着狼崽子的气势,那模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却看得人眼底有些发酸。
司徒兰愣了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趁着现在还算安静,连忙冲他喊道:“寻儿!我在这!”
沈寻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扒开人群就要向她挤过去,却被后面的血尧卫一把抓住了,带着些哄小孩子的语气:“殿下想去哪?怎么也不跟属下说一声?”
“兰兰……”沈寻理都不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朝那个方向挤,可无论他怎么着急,人墙都纹丝不动。
司徒兰心中也很是焦急,无奈自己又不会轻功,更不会遁地。两个人只隔着一段很近的距离,却怎么也碰不到一起,也许这就是旁人所说的咫尺天涯。
因为人群的躁动,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都纷纷飘落了下来,此时已经算是晚冬了,天气却不是不冷的,可相较来看,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许更冷。
司徒兰狠下心来咬了咬牙,奋力地拨开了面前的肩膀,然而手过来了,身子却过不来,司徒兰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很多很多的人,准确无误地牵住了他的手。
沈寻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半晌,对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院子门却突然被踢开了。
那砰地一声实在太过突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
司徒兰从没想过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场景,在一个等死的地方,以失败者的姿态去仰望他。
慕子川,你真是厉害。
她微微偏了偏眼神,又看向慕子川身边那个女人,霍清秋,一脸高贵的姿态,穿着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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