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位子!”
司徒兰没心情和她争辩,承蒙她多年的照顾,也没好意思反驳,只道:“姑姑这么急着来看阿兰,是有什么打紧的事吗?”
“你看,你这一去就成了主子,也没嫌弃我这个下人,姑姑心里高兴啊,倒把正事给忘了。”陶优连忙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道,“那个被退了婚的慕家公子之前不是让我捎过信吗,你看,这还捎上瘾了。这是你的东西,姑姑一直没敢打开看,摸起来倒有些硌手。”
慕子川给的?
司徒兰浑身一僵,连忙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这几天的功夫,我估摸着是你爹去慕家退婚的那会儿。”陶优很是平常道。
也顾不得有人在跟前了,司徒兰连忙将那小布包拆了开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金色的同心锁……
放在手里还有些沉,应该是真金无误,但现在真金假金什么的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他被退了婚为什么还要送同!心!锁!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人了吗……
同心锁,一世同心。
司徒兰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其实她还是有些愧对慕子川的,毕竟是有过婚约的人。虽然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倒也相识许久,深知他的为人。可她自己终究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让她抗旨跟皇族作对,她才不敢。而且其实在她心里,只要对自己好,嫁谁都是一样。
况且慕子川家境殷实,相貌堂堂,喜欢他的姑娘还真不在少数。没了兰花,还会有荷花桃花杏花愿意嫁给他的。
以上是司徒兰的全部想法,但是现在的重点是,他为什么突然要送同心锁给自己?!
陶优目睹了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出口问道:“难道不是我想的那样?”
“……你想的哪样?”
“我还以为慕家公子被退了婚,恼羞成怒,把你以前送的东西还回来呢。”
“我没送过他同心锁!”司徒兰连忙辩解,“真没有,我跟他也不是特别熟……”
“哎呀……那可不得了。莫不是还对你有意思?送东西挽回你的心?”陶优的性子一向有些一惊一乍,“敢惦记太子的女人,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啊。”
司徒兰面色焦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姑姑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跟他通个信,也许他是还不知道我嫁人的消息呢。”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这个当事人还被蒙在鼓里吧。”陶优斜眼看了看她,“傻太子娶上良娣了,还是身边的宫女。这在大周是件多新鲜的事,慕家公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司徒兰皱了皱眉,不知是为沈寻不平,还是担心陶优姑姑这般口无遮拦会酿成大祸。
“别叫他傻太子了。”
陶优连忙住了嘴。
在这个当口上,珠柚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跟着司徒兰一起回东宫了。陶优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和珠柚先回去了,姑姑你一切小心。”
司徒兰嘱咐了一声,见她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去了。
作为良娣,司徒兰是有自己的寝宫的,离太子寝殿并不远,几步脚程也就到了。据说还是请当今第一才子陆烨亲自题的字:宓兰宫。
虽说有个兰字,可现在也不是开兰花的季节。宓兰宫还有个荷花池,现在正是秋天,只有几根枯枝纠缠在水面上,远远没有盛开时那般光彩。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司徒兰也没有想和珠柚叙旧的心思了,先让她住在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和林糯住在一起。而她却把自己关在了寝宫里,瞅着那个黄灿灿的同心锁发呆,支开了所有侍奉的宫人,也不准任何人进来。
目不转睛地瞅了半晌,她才发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这不只是个同心锁,还是一个刻了字的同心锁……
一个“川”,一个“兰”,很小很小的两个字,藏在繁密的花纹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天哪……他到底怎么想的。
司徒兰现在的心情比那蜘蛛网还要复杂,慕子川的为人她清楚的很,可不像个死缠烂打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明日就派人出去打听一下,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希望事情别是她想的那样。
某人犹自望着同心锁出神,那边就有人敲门了。
“谁?”刚问了一个字,司徒兰就把手里的东西藏在了抽屉里,这么容易引起误会的东西,要是让人看见了可就完了。
不过宫人都被她支开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门外的人没说话。
“谁啊……”司徒兰有些紧张,盯着门口又问了一声。
门外的人还是不说话。
大概猜得到是谁了,司徒兰一时有些无奈,走过去开了门。
果然,门外站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沈寻,正低头看着她,一脸委屈和愤怒。
感觉此时的气氛很是有些诡异,司徒兰捏着自己的手,紧张地问道:“殿下您来这里干嘛?”
这还用说?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寻嘴巴翘的老高,用生动的面部语言表达了他的不满,“兰兰今天为什么不陪我睡觉了!”
“……”
司徒兰干咳了两声,所以……你是来……陪我……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