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带一千亲兵岂不是去送死?”
言止息摇了摇手指,“世间能要我命者,唯一人尔。晚上就把风声放出去,昭平一得到消息便会大乱言止义定会提前动手。我离开之后你和周阳晖率大军跟上,我先去蒲湾镇将东西取出。”
末了,他顿了顿,“重心不在昭平城下,我想,皇宫内才是风云突变之地。天机床弩该出现了。”
天机床弩,他研究了很久的图纸却始终没有得到手,言止义会把它安排在哪里?床弩底座用钢铁铸造,发射区也围成了高台,即便有火药,仍然没法摧毁它,毕竟最原始的硝石和硫磺的混合物的威力还不够大。
他安排好了一切,点了一千亲兵轻车简从地赶往昭平。
起初的方向是直对着昭平的,估摸着探子该回去汇报了,所以在里昭平还有几日路程的时候便折了路赶往蒲湾镇。
后方的情报也一直跟随者,周阳晖和江进九的人马次日便启程直奔昭平。
蒲湾镇,在通往昭平官道上岔口的方向处,不过一日的脚程。
周边空旷旷的,这个镇子的原著居民大多搬迁到了昭平城内,留下的不过是一些老弱妇孺。后来言止息发现了山腹中的接连口,知道这里将会派上大用处,便支会了一部分心腹乔迁过去。
平静的蒲湾镇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甚至是原著民都不知道为何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但这些人很友善,除了吃饭睡觉打豆豆平日里都是神出鬼没,偶尔出现了,还会帮助孤寡老人搬搬东西,时间长了,原著民竟也忘了这些从外而来的人们。所以一旦来了新的外地人,大家依旧像以前一样围上去好奇地问问外面的情况。
明明不过隔了一座站,蒲湾镇和昭平却恍然两处地界。
言止息赶过来的十来日里,昭平突然紧闭了城门隔绝了与外面的联系,皇威军围城半月,昭平城内腥风血雨,虽然没有消息透露出来,但是困在山腹的君阡和赶在路上的言止息都知道,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政治扫荡,一场疯狂的杀戮,一场清除异己的行动,一场为万万人之上主导江山皇权的争夺。
他留了一半的人守在镇子外面,趁着夜色潜入蒲湾镇。
小镇人不多,每当夜色降临家家户户闭门温暖的时候,镇子街道上悄无人烟。
言止息带着人一路轻声地来到蒲湾镇依着山的山脚下。这里乱石堆砌应是很久没有人来,所以杂草丛生在黑夜中摇晃着诡异的婆娑之影。传言这里闹鬼,却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在定时搬运武器时巨大的动静引起人们的注意罢了。
他挑开石门前密布的荆棘,正要命人打开人,手僵在半空中收了回去。
隐约可以听见洞里面有刺耳的声音,像是爆炸声,又像是重物被搬动的声音,听来不止一个人。
这里面怎么会有人!
言止息心中一惊,难道是菡萏山之间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对方正在转移这批军备?
若是言止义得到了这批军备,绝不可能还对他如此谨慎,失去了战备的军队没有一点战斗力,他便可大大方方地去取他要的位置。若是言坤立……言止息心中有千百般的不解,总觉得言坤立事实上并非表面呈现的那样。尤其是当梧桐出现在居忧关的时候,他一度怀疑梧桐是如何从皇宫逃出来的。
但是这些年言坤立明里暗里追查这批军备的下落,他可以理解他的本意,毕竟谁都不愿意将这样巨大的物资存放在别人手上。可这里面有说不清的瑕疵。
他向后打了个手势,手下迅速撤在两边,随时准备进攻。
因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况且,那里面的声音离石门越来越近,若是对方转移物资,绝对不该朝着蒲湾镇的方向来。
风声蝉声和喘息声在夜里冗杂,偶尔一声不规则的撞击声将富有节奏感的交响乐打破,或是多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原本觉得里面是在盗窃,可越听言止息越觉得,怎么有种要将山脉夷为平地的感觉?
动或者不动,这是一个问题,一个相当深奥的问题。
“全体准备,一旦有人出来立刻抓住对方!”
所有人剑拔弩张绷紧神经盯着在爆破声中颤抖的山脉,和着脚下的地一起抖动,是山雨欲来天崩地裂的倾塌感,让人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