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救我?”君阡顿时思考不过来,叶策绝不是言止息的人,他凭什么救她?
芙蕖山庄的那天夜晚他差点杀了自己,如今在云州城下风平浪静他却说在救自己。这一路向南,看样子叶策是要将她带回昭平。显然叶策上头有别人的命令,他十分忌讳碰到她,难道是跟言坤立有关?
言坤立若是下令杀了羽战祁的人,他有什么必要派人“救”她。他若不是幕后凶手,那么她将要遭遇什么才会使得他出手救她。
君阡想着,方才那股恶心的感觉又重新涌了上来,她扶着窗子,干呕了几下。
叶策似乎表现的非常着急,赶忙让前方停车。队伍中有随行的大夫,被叶策喊来给君阡把脉。
君阡更是惊奇,这是一支看起来非常精悍的队伍,哪怕是常规作战也一定不输言止息的先锋队。除非是大军随行的军医,一支小规模部队备着大夫的配置着实少见。
除非,对方早就知道要发生流血事件且做好了救人的准备,而那要救的人,竟是自己?
大夫把了脉,很是平静道:“只是寻常的孕吐,这一路舟车劳顿怕是没什么好的办法,前方休整时小的去给姑娘煎碗药,撑几日便可。”
君阡听到“孕吐”二字一时没反应过来,环顾四周也就她一个女子,这才惊讶道:“孕……吐?”
大夫恭敬地弯身在一旁,“是的,姑娘怀胎三月有余,早些没有发现所以动了胎气,不过这孕吐也是正常现象。”
大夫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有看到这一刻君阡的表情,迷茫、诧异、担心、害怕、欢喜……一点点交杂在一起,脑子里变得空荡荡的,已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为所爱生个孩子是每个女人喜悦的事,这炎凉的世界空荡荡的剩了她一个人,以为再也没有血缘至亲的她,此刻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孕育,伴随她以后的孤独和寂寞,完成她没有完成的梦想。
可这个孩子来得太过突然,风雨飘摇刀光血影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她想保护,却不知还有多少保护的能力。
充斥着黑暗和血腥的身体竟然在这不知不觉中被一个从来都没有掌握到的生命挤出了一条温暖的道路,可她现在是个人质啊!
手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去感受这个小生命的存在,言止息若是知道了,该会是怎样难以置信的表情。
下一刻,君阡抬头看着叶策,生冷地问道:“你是奉命挟持我?”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事,叶策是怎么知道的。
难以想象一件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毫无征兆的事件,对方竟然了如指掌,这般细心若是用在对付言止息身上,孰能安生?
叶策挥手示意马车慢慢行驶,然后坐了下来,君阡这才发现,他坐在很靠边的角落,像是刻意在让着她,这样的恭敬,一点都不像是挟持。
“我在保护你!”他再一次重复。
君阡默了许久,发现自己已然无法猜透眼前这个叶策以及他身后的言坤立。
叶策轻声叹了口气,“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睿宁王妃。”
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被他这一声称呼再次紧绷,甚为皇帝亲信的叶策这么称呼她代表什么!代表言坤立早就知道一切!
是她自己大意,竟一直都没有怀疑,一个生了这么聪明的儿子和女儿的皇帝本身怎么会如她之前所见的昏庸!
呕吐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压了下去,君阡抱胸冷冷地看着叶策,“你说你在保护我?奉皇帝的命令?不过你在保护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征求我的同意?”
“抱歉,”叶策并不看君阡,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即便你不同意,我也得把你带回昭平。睿宁王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拿下云州杀邵奕炆,所以一定会从你下手威胁他。你昏迷的时候我找了大夫帮你包扎才知道你身怀六甲,这个时候与其留在他身边让人不得不分神保护你,还不如我先将你劫来。”
“他们?”君阡上扬了声调,“他们是谁?我想言坤立让你把我带回昭平不只是为了保护我,其实你们也跟他们一样,想要逼他做别的事。如果我猜得没错,言止息一定以为是你口中的他们将我带走,他率兵攻打佻褚造成内乱,对皇帝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