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奄奄一息的江进九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摸索,身上的袍子依然会血浸染,贴在伤口上摩擦,像是在生生将**撕裂,他哼哼了几声,垂头养息。
搜身的下人在他身上摸得仔细,摸到腰处时,隐约觉得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便重重地扯开他的袍子,扯出那张君阡写得字条。
“太师,您看!”
上官离结果纸条,看着那字迹和内容脸色越发黯淡,“啪”的一声将字条按在茶几上,连同胡子开始一起抖动。
好个方刃决!他如此信任于他,竟不想他当真和羽君阡有勾结。早听闻去年居忧关之时两人的关系便不错,加之传言他和梧桐之间的暧昧不清,如今那梧桐已是佻褚国公主,他若是跑去做了驸马,可比这风吹日晒玩火拼命的武官来得安逸许多。怪不得眼前这人打死都不肯说,难保这不是方刃决想要将功补过博取信任的手段。
上官离虽这么想着,并没有完全相信,莫不成是对方的苦肉计?
一年时间,若连方刃决这个坦荡荡的汉子都变得会耍心机手段,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忠心的,“给他上药,此人是条汉子,留着他还有用处。”他说完便立刻赶往邵奕勋的府上商量对策。
如今闹出这么个事,尚且不论真假,若是外人怀疑他养了内奸,恐怕会在朝堂之上被人弹劾,届时邵奕勋好不容易赢来的一些赞誉将被立刻抹杀,他隐隐觉得,方刃决恐怕是不能留了。
“什么?居然有这事?”邵奕勋听闻后果然大怒,“前些天听闻羽君阡攻打居忧关时本可以杀了方刃决,但她居然众目睽睽之下放了他,看在他是你亲自培养出来的份上我怎么都不信,但是你看看这信!”邵奕勋拿着那份信一圈敲在桌子上。
上官离静默一会,“殿下莫急,那人如今被我用了刑关押在府中,何不将他押来审讯?”
“你都用过刑他都不招,莫不是道我这儿他就肯招?”
上官离摸着胡子笑道:“最多就是见了血,从此做了断头鬼罢了。”
次日一早江进九被人带进了诚王府,以他多年呆在昭平贵族圈的眼光,几乎一眼便能辨别出这是哪里。
他跪在殿内,上头帘子里面有个人影他能断定这事邵奕勋,此时有人走出来,江进九也不敢抬头看,只听得那人叫他从实招来。
江进九道:“我又不是什么间谍,我找的也不是你,你让我招什么?”
那人一听,当即甩手,“拖下去,斩了!”
江进九一听要斩首,立刻嚎啕大哭,“我死了就死了吧,我对不起羽将军,耽误了她的和睿宁王的大业,还连累了方将军,我真是罪该万死啊!”他哭得极其大声,满是悲壮豪情,帘子里的邵奕勋和上官离听得一清二楚。
邵奕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以一种确定的疑问式口吻道:“对不起羽君阡还连累了方刃决?这可真是有趣,上官太师,你怎么看?”
上官离只有无奈地摇头叹气,“老夫年老昏花,竟是遇人不淑啊!”
“此时不可张扬,否则你我都要吃亏。”邵奕勋止住了要将江进九拖出去的人,“方刃决不能留了,偷偷做掉吧!至于这个人,留着,我看他眼熟的很,不正是言止息身边的侍卫头领么?他知道的可不少。”
上官离诺诺地应和,即便心中万般不舍也必须去准备杀掉方刃决。
上官离对方刃决还是极有感情的,毕竟他自己一手引荐提拔的人,看着他从一个副将成为十万大军统帅,他性子耿直,但往往越是寄予厚望,那希望破碎的感觉越是痛苦。
所以在方刃决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上官离去看了方刃决,看他依旧态度良好的面壁思过,丝毫没有受到江进九的影响,让他不禁开始懊悔。
怎能凭着江进九一番话便断定方刃决私通叛贼?为了不要引起邵奕炆的注意,江进九依旧关押在上官离的府中。
方刃决看见上官离来时向来非常诚恳,纵然他是个粗犷的人至少还懂得礼节,端茶倒水一样都不少,他感谢上官离护着他,自当尽心竭力听从他。
“刃决啊,我向来觉得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怎得这回做事如此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