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有很多欠揍的熊学生。”君阡撇了撇嘴抱回白尼玛,“下面倒是热闹得很,你还不下去凑热闹?”
梧桐凝神看了君阡一会,“你变了很多。”
是变了啊!
若是以前有什么好玩的,都是君阡带着梧桐冲进去的;若是以前看谁不舒服,君阡第一个出手揍人;若是以前心中有什么郁结,君阡会拉着梧桐大吐苦水。
可这以前,回不去了。
君阡用手指卷着白尼玛的尾巴,微微叹了口气,“别想多了,下去玩吧。”
梧桐心中总有千言万语想要同她推心置腹,那话语也搁在喉咙将不出来。于是便只能安静地站起来,跳下楼顶。
君阡看着她的身影,下巴抵在白尼玛身上,伤感随之而来侵袭冬日原本就冰凉的四肢百骸,长大了,世界就变了。
屋内的灯火阑珊明辉大现,如同黑夜里五彩斑斓的琉璃夜华。苍茫远山,琥珀星光,皆是眼中华光。
梧桐还没进去,稍稍在屋下驻足,君阡自上而下,看见从一侧窜出的人影。
以为是言太宜来了,君阡正要下去,发现那分明是个男人的体型,挡住了梧桐的去路。定睛一看,竟是言止义。
梧桐俯下身与屋檐持平,将耳朵附在砖瓦上听下面的谈话。
“本王一直觉得你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梧桐猛然一惊,故作淡定道:“王爷不是在睿宁王府见过我?”
“我是说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便是街上梧桐女扮男装那次,可梧桐哪里愿意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否认。
言止息的连上露出阴险之色,一步一步靠近梧桐,直至她后背装上柱子,方才停下,一手托起梧桐的下巴,“你说,你跟我三皇兄是什么关系?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梧桐和躲在上头的君阡同时大惊失色,莫不是言止义发现了梧桐的身份?若是被他知道了,恐怕梧桐今日想要活着离开这里都难。
他手掌愈发的用力,在她下巴上刻出一道红色的印记,神色清冷,留一束月光洒在他的连上,本来俊逸的面容带上了诡异的妖红,戾气渐重,浓浓的杀意从眼角溢出,使得梧桐都不敢抬头看他。
“我在问一遍,你到底是谁?”
梧桐的心放佛被狠狠地拎了一下,瞬间沉到冰冷湖底,她不能给言止息和君阡带来麻烦,死也不能!
“我谁也不是,就是我自己!”
言止义松开手,收回原本暴戾的神色,面向月光下恍若仙境的菡萏山,悠悠地叹息道:“你就那么抗拒本王,都不愿承认你是那日菊花台旁边遇见的那个男子吗?”
梧桐和君阡同时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警觉起来。
遇见言止义这个男女通吃的家伙就没有好事!
梧桐还想否认,言止义从一边伸过来环住梧桐的脖子,“你那日不愿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可是因为你隐瞒了性别的缘故?其实你不用担心,漂亮的女孩子,我一样喜欢!”
君阡突然觉得,言止息的脑洞开得太大了,人家明明是讨厌你好吗!
梧桐真诚地看着言止义摇头道:“那个……其实……是因为……人家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言止义阴沉了下来,眯着眼盯着梧桐,“是谁?”
话音刚落,他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背,一回头,君阡满脸抱歉的站在他身后,轻轻推过他,“抱歉,我来找我的女人!”
言止义转头问梧桐:“是他?”
梧桐红着脸扭扭捏捏地点头,随即一手挽上君阡的胳膊靠在她身上一脸幸福的“你不要来打扰我们两”的样子,将言止义气了个半死。
“王爷没事的话,我们两就先进去了。”君阡搂着梧桐,淡定地走进屋子,独留言止义满腔不齿的抓着柱子,这是他至今第一次失手。
不过,似乎从别人手上抢来的女人味道会更好一点。
他立刻站直了身,朝着灯火通明的房间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冷笑。
“好险。”
“他盯上你了,”君阡皱着眉,“言止息把你送到文绣院时可说了什么?”
梧桐想了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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