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要埋没她天赋的秉性,大胆迎上。
言止息坦白道:“确有一人。”
“既然如此,连义儿都对他赞不绝口,不如明后日就让他去尚武院述职吧。”言坤立意味深长道,“息儿,当年你怪我没保护好你的母妃,你可有想过,如果他日无权在手,你又拿什么去实现你的幼时的誓言?”
言止息一怔,看着言坤立依旧如往常的神色,彷佛刚才的言语只是他的幻听。
他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言止息暗暗地为自己捏了把汗,太过掉以轻心,怕是言坤立的思想复杂让他都难以理解。
自己,终究是太过大意。
他默默地看着言坤立离去的背影,那老人,年轻时笔直的背脊已微微佝偻,看似矫健的步伐中带着踉跄。
一切,终是敌不过时间的侵袭。
可唯独人心,却在岁月的洗礼中愈发的难测。
一直躲在暗处的君阡这才现身,看着言止息颦蹙的眉间和黯淡的神色,往日意气风发的绝世之姿尽显得无限寂寥,似乎看得不是言坤立,而是自己老去的背影。
如果哪一天失去了挚爱,是否权倾天下也不过一场盛世繁华的梦境,终究破碎在自己的掌心。
心里很冷,从未有过的心痛,连裘衣中的身体都为之一颤,脑海莫名升起的是君阡的样貌,无意识地转身,和君阡撞了个满怀。
还好,她还在。
君阡揉了揉撞到的肩膀,正要质问他怎地如此莽撞,却被紧紧地拥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的发丝从她裸露的脖颈钻了进去,刺到皮肤有些痒,埋在她肩上的脸带着他独有的水芝淡香挥洒在十二月天的雪絮中,恣意飘扬。
从口中呼出的热气环绕在君阡的脖子,君阡被抱着死紧,彷佛下一刻便是永别。
言止息很快调整了状态,君阡只是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
他舒了口气,替君阡整了整被他拥抱过后褶皱的衣领,轻轻的带着宠溺的微笑,或是释然,“一切都会好的。”
君阡看着他突然的失态,心知方才一定是他想到了些什么场景。
心疼,却又止不住欢喜。
人的喜怒哀乐,莫过于来自太在意。
放在心里过于重要的位置,所以才会一言一行,哪怕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危险讯号,都会让害怕失去。
君阡点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明后天,我带你去尚武院。”
“好。”
言止息突然吹了声口哨,江进九和白尼玛同时出现。
“以后让阿九负责你的安全。”
言止息正说着话,白尼玛依然窜到了他身上,还是它一如既往的蹭蹭。
他摸着白尼玛的小脑袋,又加了句,“白尼玛你也带上。”
“喵呜!”白尼玛哀嚎表示抗议。
君阡立即道,“不行,江进九是你的贴身护卫,若是他跟着我,会被人怀疑的。”
言止息沉思了片刻,“阿九和白尼玛,你选一个吧。
君阡在心中做了一个全方位的对比。
白尼玛可卖萌可装蠢,江进九不会。
白尼玛身娇体柔易推倒,江进九不行。
白尼玛天冷时可用来放脚上取暖,江进九……估计这样会被言止息五马分尸。
白尼玛可以跟她玩亲亲玩抱抱,江进九……还想多活些日子。
君阡坚定地笑着去抱白尼玛,白尼玛立即向后缩了缩。
幸福生活还没享受,白尼玛坚决抗议继续跟着君阡去做苦力。何况,它不想离开它的小伙伴无小聊啊!
江进九看着一进一退的君阡和白尼玛,看着十分溺爱的言止息,心头涌上一股凄凉:天道不公,人不如猫,直叫人拔剑欲骂天地不仁!
梧桐暂时还呆在睿宁王府,言止息答应先把君阡安排妥当,便一定开始着手梧桐的事。
待到尚武院的学生开始正式报名,言止息便带着君阡上了青峰山。
青峰山的冬日,阳光很暖,洒在雪上照得晶莹剔透,折射出光的影子。站在山上俯瞰,一眼望尽昭平的山水,人潮如蝼蚁,那屋檐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分布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