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简单?按理说刚来之时卢不押就吃了君阡的亏,该防着她才是,为何答应地如此利索?
羽战祁叹道:“没那么简单!”
无论简不简单,既然他都应下了,君阡势必会对他加大监视和防御,这此种一定有计谋,君阡不敢轻敌,最强大的敌人,你永远没法摸清他的底线,看来,卢不押比她想象的难对付,“画师,我要画师!”
羽战祁茫然看着君阡,突然要人作画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君阡看着卢不押时那种异样的陌生感,似乎眼前之人并非玄齐国之人,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会那么相似却又那么不同?
“我要卢不押的画像!”君阡按着自己的胃,一口闷腥的血搁在喉咙不上不下,“元帅我先去休息会,记得,”她指着他爹,慈爱中带着忧愁的羽战祁,“别忘了,越快越好!”
回到军营的君阡徘徊在自己的军帐内,一旦到了,却突然又不想休息,白尼玛无聊地在原地打转,忽而跳到君阡的怀里蹭了蹭,又跳回地上。
君阡摸着白尼玛,可白尼玛一脸“我不要甩你”的表情,飘了一个它自认为倾倒众猫的眼神,便跑出帐外。
君阡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失败到连白尼玛都不爱鸟她,在人身上找不到自信难道在猫身上都找不到吗?向来秉持着只可我虐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虐我这条宗旨的君阡冲出帐外,白尼玛敏捷地跳跃在石阶上,一步一步闪躲君阡从四面八方飘来的攻击。
白尼玛若不能称之为高手,那么这个世界上的高手就都变成了老鼠,一个个被白尼玛拍在脚下!
“哼哼哼哼,走不了了吧?”君阡奸笑着靠近贴着城门的白尼玛,前有门后有虎,白尼玛衰了,一生飘柔的白毛拉怂了下来,只想仰天大吼,“非礼啊……”
只可惜,当白尼玛含着泪望向天空正要骂天地不仁之时,它无比萌宠地叫了一声,“喵……”
眼见着君阡的魔爪落在它身上,白尼玛终于举白旗认输,窝在她怀里。
君阡反身正要回去时,脚步却落在原地。
远方有一种神秘,吸引着她,让她突然想出去。
是什么?藏在心底真实的回答,那场梦之后一直不得解,自己曾经救过一个人,说过要娶他,那个人真的是言止息?
守城士兵看着君阡停在远处进退不得的踌躇彷徨,和脸上飘起的红晕,面面相觑?羽将军是在思春吗?
“开门!”君阡反应过来时,冲着那一排盯着她的士兵大吼,若不是抱着白尼玛,此刻她估计要用手遮脸了。这貌似发掘轰动全玄齐的惊天八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队长一听君阡下令,立刻拎出钥匙开门,对着君阡的背影堆满了微笑,巴不得鞠躬道:“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哦亲!”
她抱着白尼玛,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眼前是曾经何时是一片修罗场,而今寂静似静水湖畔,让人不忍打搅。
走着走着却不知不觉走进那片灌木丛,满地葳蕤,天山一碧,她却不知自己为何要走进这里。白尼玛极度热爱大自然,君阡一走进此处它便挣脱了下来,色眯眯地看着满丛林的彩色蝴蝶翩飞,便撒丫子去追。
她看着白尼玛,突然觉得做只猫挺好,无忧无虑吃饱喝足捉蝴蝶,便坐在一棵树脚下看着它从东边跑到西边,将那些个蝴蝶扑得惊慌。白尼玛突然回头,看着君阡望向它时那羡慕的眼神,低低地叫唤了声:白尼玛的世界你不懂!你只看到我的从容,却没看到我隐藏在身后的无奈,来世你做喵,我做人!
直到夕阳西下,天际的晚霞染红了云端,将霞光铺满大地,君阡都一直靠在树角,突然觉得很安心,白尼玛玩累了趴在她身边,一人一猫静静地睡着。
片刻的失魂,却没发现危险渐渐靠近,斜阳下孤单的人影,正一步一步,走向她……
脚步停在君阡身侧,一只手缓缓伸向君阡……
一件白色大氅盖在君阡身上,也盖住了窝在一旁的白尼玛,而那个人,突然笑了笑,坐在她右侧靠着树干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