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玄齐军队,心中诧异不过几日,玄齐军队的士气便恢复了以往,看来言止息的谨慎不无道理。
她看向君阡时,君阡也正细细打量着她,那硬朗冷峻的气势尽比君阡还强了几分,战场上出现的女子必有其所长,她早已知晓那个带兵佯救花市郡的将军是蓼斐清,借树上开花之计以五万人马伪装成二十万,一路扰民而民众无所怨言,进止有度,不容小觑。
蓼斐清骑在马上轻蔑地飘过君阡,刀尖指向君阡的方向洒了一地的破碎冷光,声音透过无垠的荒漠溶入风雪之巅,“你,出来!”
与强者的相争,要么比他更强,要么就无视他!
君阡无意与与这个冰棱般刺骨的女子去比试谁更为强硬,于是微笑着伸手——逗猫!
被无视的蓼斐清心中无名之火乱窜,看着若无其事的君阡和一边笑靥如花的梧桐,心中泛起些波澜,梧桐一颦一笑娇俏柔美,战场上适合出现了这么养眼的女子,莫不是言止息那日目光紧紧不离的是——
刀刃沿着视线一转,便落在了梧桐的方向,“玄齐国好不容易有女人上疆场,怎么是拿来看的?”
梧桐撇了撇嘴,她本就是来陪着君阡给她打下手的,平日里小打小闹惯了,也真心没想上去跟敌军拼个你死我活,这阵势宏伟,比侑京那些花前月下的公子哥们吟诗作对可有意思多了,只是女人看女人,总归是有那么点不舒服,蓼斐清不怀好意的眼神激怒了梧桐。
梧桐一策马,正要上前,被君阡一把拉住。
方刃决回头便看到了君阡冲他使了手势,敌方主将,生擒!
他鼻中哼出些轻蔑的气息,向来大男子主义的方刃决连羽君阡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蓼斐清。
身后是呐喊助威的将士们,战鼓擂得响彻耳膜,那音调弹动在空气间撞击着心跳,似铁蹄的节奏一击一击,燃烧着敌对已久的火焰。
他道:“现在的娘们一个比一个爷们,是想抢了你身后那半娘们的饭碗吗?”
有时候,辱骂一个人倾慕已久的偶像比辱骂她本人更能激起人的怒火。
蓼斐清的恼怒显而易见,周身戾气紧紧环绕,她提着大刀直径冲来,刀光凌冽划过上空,一道华光自地面升起,将空气劈成两半,一半是紧随着的刀式的她惊锐似苍鹰犀利的炯然坚定的目光,一半是方刃决后躺于马背贴着刀面有惊无险的俊逸面容。
“好!”佻褚军队爆发出如雷轰鸣的喝彩声。
方刃决没料到她第一回合便这么猛烈,若非反应速度早被削去了鼻尖。
君阡笑了笑,继续握着白尼玛的爪子挑逗着,目光却时常戒备地游走在言止息的方向。
梧桐攥着衣角紧张地忘记了掌心被金属搁到的疼痛,大力地扯了扯。
“梧桐,有两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君阡毫不顾忌此刻梧桐内心的慌乱,“一、方刃决不会输给蓼斐清;二、放开你的爪子,你拉得是我的衣角!”
“嗯?”梧桐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松开手狠狠抓着君阡的手臂,目光三寸不离方刃决。
白尼玛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梧桐妹子,你抓错手了,你抓了本喵的爪子!
第二回合时方刃决已出去了心中的轻敌之意,蓼斐清的大刀上下翻滚强劲有力不带犹豫,从他头顶劈过转向腰间,方刃决凌空一跃躲过招式手中双钺下一刻从她大腿上擦过,依旧是长兵器对短兵器,方刃决最擅长已自身的软肋引诱他人的攻击瞬间抓住对方纰漏一招致命,就像荣威台与君阡对打的那一次。
两人从马上转战至地面,飞、跳、闪、踢、绊、转、刺……一招招夺目惊心,蓼斐清将距离控制在三尺以外,方刃决总在不经意间转向她的后方偷袭,那顶尖的反应能力和闪电般的出招在一盏茶的功夫对上了几十招,两方军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单挑,时不时捏着一把汗,又时不时尖叫惊呼。
如火如荼的战场,只有两人依旧那么淡然,君阡玩着白尼玛掌心的肉垫,把它抱在胸前,白尼玛后腿蹬在战马的马顶,前腿被君阡死死抓着,眼神中流露出幽怨和愤怒,这个姿势很累好吗?白尼玛是喵不是人,不适合两条腿落地的不遮羞姿势!
君阡悠悠地吐了口气:“白尼玛原来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