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你娘也是!”
无论对方骂什么,梧桐只是转着眼泪,用无限娇羞的语气说四个字,“你娘也是!”城上众人狂笑,城下之人风中凌乱,抬头看去是一个娇俏玲珑的小女孩,那声音听的人全身酥麻,四个字从嘴里轻飘飘地说出来彷佛是在聊天,可惜那费尽心思想骂词的人差点吐血身亡。
城上有个士兵突然开口道:“梧桐姑娘,他家不只有他娘,还有他姊妹婶婶大姨姑奶奶!”
“十个姑奶奶都比不上一个娘!”梧桐嘟着樱桃小嘴靠在城边,朝底下喊道:“兵哥哥,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啦!”
“哈哈——好!”城上一片欢乐的喝彩声。
城下那人咽了咽口水,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去。
梧桐朝着君阡抛了个媚眼,一扬头,长发在空中飘摇曼舞,一簇青丝落在红唇皓齿之间,柔美的脸上多了一丝英气,众士兵以崇拜的目光仰望着梧桐,果然,能上战场的女子都非人哉。
“臭美!”君阡笑着轻轻假骂了一句,继而眼神冷峻地直看向言止息的方向。
言止息倒是未料,“有意思!”他抬着手欣赏着自己的甲片,江进九一声令下,下方大军便转换了阵势,他们是预料了玄齐士兵今日不敢与他们对阵,便肆无忌惮地在城下玩耍起来。
有人给言止息换了辆马车,没有车帘,明显地可以看出车上华美的冰绸平滑铺展,此处天气炎热,车鞍上铺了水垫,他靠在软垫上,那么惬意悠然,不似万里山河之前一场浴血之战,倒像是坐观戏台前的一首尹呀之曲。
他微笑,便有一阵倾风和着明月天宇吹荡起三月柳枝宛丝纷纷,吹散这似火骄阳高温酷暑。
无需言语表情,指节细小的动作,便有江进九和蓼斐清替他安排下去,天生的尊贵气质,与生俱来无须雕琢,似蓝田之玉凝脂温润,又似九天宫阙凤倾天下。
前方筑城了人墙在言止息面前围得滴水不漏,偏偏那车身高了一截,将前方一览无遗,一群赤膊魁梧的青壮男子簇拥在居忧关之下玩着蹴鞠,球从脚边传至另一方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下去时那么轻快却一直未落地。
城上士兵都是热血男儿,戍边岁月贫乏无味,突见那一群玩得兴起的人在下方狂奔,看着那圆球不断被抛掷,彷佛球在脚边,突然有些激动。
“快传球!快!”
“要进了!”
“哎,怎么又被抢走了!他不该当门将,他该去做前卫!”
“你说哪边会赢?我看是手上系着红布条的!”
“这是什么球!没戏了,真的没戏了!”
球突然传空,被另一方所掌控,顿时有人仰天大喊,“天那!我承受了一次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君阡的眉心皱的深沉,言止息要做什么?明知道玄齐军不会出战,在这里玩一场球赛是什么意思?看着周围将士无一不沉醉在比赛之中,立于城墙,眼神深情望去,看到仿佛是在踢球的自己,她一拳砸在墙上,吼道:“给我去扛一张桌子来!”
所有人被这一声吼住,城墙上突然安静,看着几个士兵抬了一张陈旧的带了分明条理的木桌摆在君阡面前。连城下的球员都不禁往上看了一眼。
言止息轻轻咳了一声,球员们立刻回过身继续比赛。
君阡冷笑一声,一手搭在桌子上,“今个儿高兴,有人给我们免费出演一场蹴鞠赛,咱城上的也该乐乐,今日我做庄,我们来赌球,押哪边赢!”
将士们作战哪里会随身带着银两,只一副盔甲一手武器,拿什么下注?战场上都是铮铮铁汉,可即便如此,那疲惫了数日的身心也经不起玩乐的诱惑。君阡看着桌子微微一笑,伸手抢过旁边一人的兵器放在上面,“来吧,身上有什么押什么!”
身上能有什么?除了兵器两手空空,人潮里突然有人递过手将一柄长枪放了上去,众人纷纷放下戒备,押了自己的武器上去。很快桌子两旁放不下兵器,便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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