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梵箭捆住了。
众魔兵大喜,闹闹嚷嚷把哈奴曼带到十头魔面前。十头魔咬牙切齿,下令点燃哈奴曼的尾巴,游街示众。众魔兵七手八脚地在神猴尾巴上缠上破布棉絮,又浇上油,点着了火,推推搡搡拉他上了街。
悉多听到大街上的消息,知道哈奴曼遭了难。她双手合十,向火神祈祷,求他保佑神猴。火神减去了哈奴曼尾巴上的热气,只留下火苗。哈奴曼不觉火灼,反而感到凉风习习。于是,他倒也乐哈哈地东游西逛,暗窥逃走的机会。
却说梵箭的主要人因陀罗耆,平日里极期珍爱这件宝物,精心收藏,从不舍得轻易使用。本来,梵箭捆住哈奴曼,随着这泼猴胀大、缩小、变细、变粗,他就很心疼。这会儿猴儿尾巴的火苗呼呼直蹿,舐着那梵箭之索,他就更担心了。不禁想到:“哎呀!可别把我的法宝弄坏了。还是让法宝松开吧。”
他这样一想,那梵箭即刻失去了法力。不能再随胀随缩,变化自如了。神猴走着,突然感到绳索松弛了。
“好!”他心中一阵欣喜,何等聪慧的神猴,立即明白了。他迅速缩小身体,挣脱捆缚,跃上城头。尾巴上的火呼啦啦燃烧,像一道带电的云霞,夜色中这里那里划着耀眼的弧线。
神猴从一个房顶跳向另一个房顶,顷刻之间,楞伽城内火光冲天,鬼哭狼嚎。熊熊烈火烧毁了楞伽城,只留下悉多被囚的无忧林。
哈奴曼跳到海里,熄灭了尾巴上的火。他重新跃过大海,回去向罗摩复命。他将带领大军,再袭楞伽城,救出悉多,荡平妖孽,再建奇功。
“公主,您总算来了,皇子殿下等您许久了。”桑千诺抬起头,看着说话的夕雾,原来她已经走到朔龙殿了。
“公主,快些进殿去吧!这雨有些下大了。”夕雾看着微微有些愣神的桑千诺说道。
桑千诺将伞递给夕雾,撩起裙摆走进朔龙殿。
“你这女人是不是迷路了?害得本皇子等了那么久。”人未见到声音却率先传来。
桑千诺看着坐在雕花椅上皱起眉的南朔,“对不住,走得慢些了。”
南朔跳下椅子,“你那两个侍婢呢?怎得不跟你一起来?婢子不跟着主子一起,成何体统!”他边说边牵起桑千诺的手走至桌前坐下。
桑千诺笑了笑,“别责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跟来的。”
南朔一听,眉眼一竖。“你是一国公主,不要整天我啊我的,要说本宫。”
桑千诺怔了怔,“你希望我用本宫和你说话吗?本宫……”
桑千诺话还没说完,南朔打断了她的话。“算了,随便你。”不知怎么的,他听到桑千诺对他自称本宫,他心里就不舒服。“疏星,拿方巾帕来。”他看着桑千诺微微有些湿的发皱眉道。
桑千诺笑了笑,“不碍事的,只是水雾,我撑了伞的,没有被雨淋到。”
南朔眼一瞪,“没有被淋到?水雾?那要怎样才算被淋到?”
连番的问句让桑千诺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合上唇安静地坐在那儿。不一会儿,疏星捧了巾帕来,正想给桑千诺擦拭。“给我。”南朔扯过疏星手上的巾帕,然后轻轻扶住桑千诺微微打湿的发梢开始擦拭。
桑千诺也不挣扎,她转头看着窗外的细雨,一时没有人说话。“殿下,要备好姜汤吗?”夕雾打破了一室寂静。
南朔点点头,“也好,喝点姜汤祛祛寒。淡月去准备姜汤吧!夕雾你去御衣坊拿套衣衫来。”桑千诺听罢南朔的话,转头正想开口拒绝,但是看到南朔瞪着她,大有‘你敢拒绝试试’的架势。于是只有安静地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雨。
“在想什么?”南朔看着桑千诺的侧脸问道。
“小南瓜,你在皇宫里看见过狼吗?”桑千诺试探性的问道。
南朔哧笑了一声,“狼?这皇宫里的侍卫将皇宫保护得滴水不漏,怎么可能让那伤人的畜生进来?你莫不是糊涂了。”
“我只是好奇。”桑千诺听得南朔的话后心里的心思百转千回,嘴上却平淡的开口道。
南朔将巾帕换了一个方向,擦拭着桑千诺另一边的发。“你都会有好奇的东西?本皇子可得好好问问,为什么想起这个问题?”
桑千诺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只是忽然想问,昨晚上梦见狼了。”
“别乱动,还没擦干。”南朔轻轻扯了扯桑千诺的发,“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何必在意。”
“是啊!只是一个梦而已。”桑千诺轻轻叹道。
“殿下,衣衫拿来了。”夕雾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