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轻轻的拉开雪松的根,根下有一颗雪石。
“这雪石就是这九转独阵的阵眼。”花又西指着那莹白发亮的雪石说道。
“为何没人守着,既然有人设阵,那肯定会有人守着阵眼。”琉杯皱眉问道。
“不知道,奴家来时就看到这里没人守着。”花又西向琉杯眨眨桃花眼,“小悲儿,你说那守阵之人是不是被奴家的美给迷昏了?”
琉杯只当没听到这后半句话,“那你来时为何看到没人却不救阵?”
花又西轻轻摇了摇头,“小悲儿,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九转独阵的阵眼必须要以至阴之血再辅以刚劲功力才可破坏。奴家以为,这天下间的至阴之人只有小悲儿啊!再说奴家也没有刚劲的功力呀!”花又西的语调又瞬转急下,“奴家会的,只有?杀人的功夫。”
琉杯眼中划过一丝恨意,她握紧手,却只是来到雪石前,“唰”的一声抽出身旁士兵腰间的佩刀。伸出左手皓白的手腕,随即狠狠地向那手腕上一划,鲜血缓缓地流下来。
“杯儿姐姐,你在干什么?”琉火惊恐地看着那不停地流着血的手。
“不是要至阴之血吗?”琉杯冷冷地看着瞬间染红的手腕说道。她以前那么憎恨的这个至阴之体,现在却无比的庆幸,幸好她是至阴之体。
花又西眉梢轻挑,看着那不停地流着鲜血的手腕,千娇百媚的桃花眼中似有暴虐闪过。但脸上却还是一副轻挑的模样,“哎呀呀!小悲儿,奴家也有点好奇了,你这手都这样了,待会儿还怎么运功啊?”
琉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冒出一句,“干卿底事。”
花又西嘴角一抽,脸色有些发青,旁边的士兵本都很肃穆地站立着,听到琉杯的话一个个脸上都憋着笑意不敢出声。
“小悲儿,你的脾气真不好。算了,奴家不跟你计较。”说着,从手上取下一条鲜艳的宝珠石链。“让奴家来帮帮你。”
花又西将石链扔向雪石,只见雪石被石链附上后,突然像是有了生命,拼命地汲取着琉杯落下的血,琉杯的血像是被牵引着不停地落到雪石上。“杯儿姐姐,你怎么样?”琉火看着琉杯越渐发白的的唇,心里又急又怕,琉杯已快不能站稳,她右手以刀插入雪地,单膝跪地。士兵们看着她坚毅的背影,不由肃然起劲,一个还未成人的女孩却如此震撼人心,他们从心底尊敬。
琉杯闭上眼,想到过往的仇恨,想到与她有恩的公主现在生死未卜,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眼泪滴到雪石上,雪石颤动了起来。琉杯深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她拿起手中刀用力砍向雪石,雪石却纹丝不动。她的鲜血已经沾满了她身上的软罗纱,整个人犹如罗刹般血腥而又妖冶。
琉杯转过头,狠狠地盯着花又西。“你说用至阴之血再辅以刚劲之力就能打破雪石,可现在为何雪石纹丝不动?”
花又西眼眸微眯,“谁说纹丝不动了?你自己看看。”
“公主,是公主。”琉火大声叫起来。
听到琉火的叫声,众人抬眼看去,看到桑千诺一手撑伞一手执红梅正在雪地里缓缓走着。“这是九转独阵的镜像,也就是说现在你们的公主是看不到我们的。”花又西理了理自己的发,“不过,奴家倒想知道,你们的千诺公主这是往哪走呢?”
“不好,那边是悬崖。”那名叫方天的士兵紧张的说道。
琉杯眯起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姑娘,帐轿停在这里时,我们就去附近勘察过地形,这方圆百里只有一株红梅,公主现在的方向是那株红梅的相反处,那里有个悬崖。”士兵方天急忙回道。
琉杯咬咬牙,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刀砍着那块雪石。鲜血和着白雪,有丝绝望的美。她看着那在雪地里举步维艰的桑千诺,心被揪得紧紧的。琉火此时只能忍住自己的眼泪,默默地看着桑千诺。
琉杯本就失血过多的左手现在越发使不上力,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拿着刀,一跺脚飞身跃起,雪花四溅,“给我破!”琉杯的脸几乎狰狞,她狂吼道。
刀砍向雪石,一丝微微的龟裂声让众人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忽然脚下的雪地微微有些摇晃,随着雪石的龟裂越来越多,地也摇晃的越来越厉害。琉杯却不发命令让众人离开,她固执地看向桑千诺处,花又西皱眉,“小悲儿,你不走奴家可走了。”
琉杯却并不回答,花又西挑眉,轻轻拍向琉杯的肩,却见琉杯身体轰然倒下。花又西抱起她,“小悲儿,你可真倔强,一点都没变。”眼中有着一丝宠溺,“公主如果不是笨人,她会知道往哪走的。”花又西抱着琉杯,往前边走边说道。
话说桑千诺在帐轿内等了许久都不见两个侍婢回来后,心才真正开始紧绷起来。她披上白狐裘,轻轻撩开厚重的羽帘,小心地下了帐轿。
入眼是满目的白雪,雪下得很大,几乎迷了人的眼。有雪花悄然飘上她的脸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缓缓扣上狐裘的帽子,扣上帽子后,她似乎暖和了一些,被冻得几乎僵硬的思绪在瞬间转动起来,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