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呢!”
“放肆!”苏麻拉姑气势汹汹,抬手便要往下打,周紫云立马伸手接住,不屑道:“凭你也敢动我们小姐?你才放肆呢!”
“德妃娘娘到!”太监的通报声还未落下,德妃已经急急忙忙地进来了:“给太皇太后请安。”
“你怎么来了?”
“臣妾原是带着四阿哥去慈宁宫给您请安的,可宫女却说您带着人出来了,所以便转道来云裳宫看看宸妃,没料想您竟也在这里,四阿哥刚才还在闹别扭呢,瞧,看到曾祖母立马不闹了。”德妃抱着四阿哥向孝庄讨着喜,孝庄此刻自是没这样的心情,也知道她的来意,了然道:“德妃,哀家知道你生性淳朴,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人是鬼可得看清楚了。”
“谢太皇太后教诲,臣妾看得清清楚楚。”德妃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这样急急忙忙地赶来明显是跟千若羽一伙的,话音刚落,玄烨也赶来了。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玄烨往千若羽的方向看了看,见她未损一发才放心下来了,扶着祖母问道:“孙儿正要去陪皇祖母用膳呢,皇祖母怎么跑这里来了?”
“怎么?这后宫里还有哀家不能去的地方吗?”孝庄满是不悦地看了看千若羽,接着问道:“还是说有哀家不能碰的人?”
“太皇太后身份尊贵,驾临云裳宫是臣妾的荣幸,是臣妾侍奉不周,还请太皇太后恕罪,请皇上恕罪。”千若羽诚惶诚恐地跪着,玄烨想扶她起来,可又怕事情闹得更糟,只能忍住了。
“皇祖母,宸妃陪着朕出巡三个月,舟车劳顿的也累了,朕特意让御厨备了一桌各地的特色菜式,好让皇祖母也品尝品尝,朕陪您回慈宁宫吧!”玄烨一心一意要赶她走,有他在,怕是治不了千若羽了,只好就此罢休:“苏麻拉姑,摆驾回宫。”
“恭送太皇太后,恭送皇上。”
临走前,玄烨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千若羽微微一笑,确定她没事才走了。孝庄看着心里不舒服,拧眉道:“皇上若是舍不得,回去陪你的宸妃好了,何必敷衍哀家这副老骨头?”
“皇祖母说到哪里去了?您是长辈,哪有长辈和后辈怄气的?宸妃一直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讨得皇祖母欢心,孙儿知道皇祖母不喜欢她的出身,对她也有不少的误解与误会,可是孙儿真的很爱她,所以皇祖母能不能看在孙儿的份上,试着接受她?”
“皇上,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样,环境不同,际遇不同,那出来的人也就不同了,即使曾经是心无城府的人,经过了某些事情之后也会变得满腹心计,千若羽沦落在那些地方,能是好人吗?皇上得学会用心看人啊,尤其是枕边人。”
“孙儿看得非常清楚,她是孙儿永远的最爱,这一生能拥有她,是孙儿最大的幸福。”玄烨满是痴恋的眼神让孝庄更觉危险了,眸光随之变深。
云裳宫中,千若羽正开开心心地抱着小阿哥逗弄着:“小阿哥,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长大了不少呢,手脚也长胖了,乖,给娘娘笑一个。”
周紫云看她眉开眼笑的模样,不禁揶揄道:“小姐刚才不是还喊着累吗?这会倒是精神了?”
“你身子不好,一路坐马车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会可别累坏了,来,小阿哥给我。”德妃复又把小阿哥抱回去,语气相对从前亲昵多了。
“小阿哥还乖吗?夜里有没有闹别扭?”
“闹别扭倒是没有,就是太贪吃了,一晚上要喝好几次奶,奶娘都请了好几个呢!”德妃脸上满载幸福,千若羽也跟着开心起来了,摸着小阿哥的脑袋瓜,道:“能吃是福,吃得多才能长得肥肥胖胖啊!”
德妃抬眸看了看千若羽,心想道:孩子,长大了要保护干娘,知道吗?她这一生都太苦了。
同样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孝庄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把云裳宫团团围住,千若羽优哉游哉地坐在大殿上,挑眉道:“太皇太后大驾光临,怎么没人通报?”
“哀家不跟你拐弯抹角,你也别想有人来救你,皇上和福全都在慈宁宫睡着呢!”正如孝庄所言,玄烨和福全此刻都倒在慈宁宫中,昏昏入睡。
“那太皇太后是来处置臣妾的?”
“洛舒雅,当年毒不死你,这么大的火也烧不死了,哀家今天就要亲自看着你断气为止。”孝庄话一落,身后的太监立马拿着三尺白绫上前。
“是吗?那太皇太后至少让我死得明白啊,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想必太皇太后比我更清楚吧!”
“事到如今,哀家也不怕让你知道,你猜得没错,当年诬陷你一家的幕后黑手正是哀家,要怨要怪都随你,可是你们姐弟必须死。”孝庄横眉扫向一旁的冷月,冷月愤然一笑,质问道:“真可笑,想我们西宁侯府世代忠良,竟落得被你这老虔婆诬陷的下场,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没做错什么,只是太危险了,洛舒雅,你不该进宫,不该让皇上独宠你一人,你是我们大清江山最大的危险。”
“我是大清江山最大的危险?”千若羽苦笑几声,反问道:“太皇太后莫是怕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毁了这偌大的大清江山不成?你身为太皇太后,竟然串通大臣诬陷忠良,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清君侧,定国邦,哀家没有别的选择,只恨当年没能斩草除根。”
“清君侧,定国邦?敢问太皇太后,我们西宁侯府是奸臣还是乱贼?”千若羽的质问让孝庄顿时无言以对,看着孝庄冷漠的双眸,嘲讽道:“你、佟国维、纳兰明珠、索额图,你们用尽方法陷害我们西宁侯府,都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到头来,你们只会沦为权欲的奴隶,真是可恨也可悲。”
“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江山,哀家不后悔,也不会手软,外面有三千禁军,你们逃不了的。”
“就凭你那三千禁军?逃不了的是你们。”冷月双掌一拍,藏在周围的人统统出来了,其中还包括被点了穴的佟国维和纳兰明珠。孝庄恶狠狠地瞪向千若羽,咬牙道:“一个小小的妃子,居然挟持两位辅国大臣?你好大的胆子。”
“我这胆子不大还能活到今天吗?我步步为营,为得就是报五年前的血海深仇,今天就是拿你们给西宁侯府冤死的九百六十七条人命祭血的大好日子。”千若羽拔刀一挥,纳兰明珠和佟国维那辅国大臣的顶戴随即落下。孝庄被她眼中的森寒吓得后退一步,厉声喊道:“来人啊,给哀家把这妖妇拿下!”
“来人啊!还不快进来!”孝庄喊了好一会都没人回应,心中已知不妥。千若羽瞥见她眼中的恐惧,得瑟道:“急什么?总得让我把事情问清楚了,解开他们的穴道。”
“是。”秦熙领命解了纳兰明珠和佟国维的穴道,千若羽才问道:“两位大人感觉如何?”
“怪不得事情总在关键的时候出岔子,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你使计弄倒了索家,那么容若的死呢?杀了我儿子的到底是你,还是索少伦?”纳兰明珠紧握的拳头上青筋凸现,心中显然已经认定了答案。
“自然不是索少伦,他那榆木脑袋笨得可以,怎会有这样的能耐,这样的城府?”
“妖女,我杀了你!”纳兰明珠气得双眼通红,抡起拳头就要往千若羽身上打,冷月也握拳迎上,四拳相碰,纳兰明珠竟是输了一筹,咬牙道:“当年的事,容若从未参与也毫不知情,他忠君爱国,没有半分过错,你们居然连他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