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傅贵人走近几步握着她的手,见她没抗拒才说道:“姐姐很久没看到你了。”
“对不起,我明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是看见卓大哥关怀备至地呵护着你,我妒忌,所以我恨,恨他爱你不爱我,恨你是我姐姐。”
看她不再对自己深恶厌绝,傅贵人高兴极了,替她擦干泪水安抚道:“宁馨,姐姐不怪你,不管如何,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我们应该比谁都要亲。”
“姐,为什么他不爱我?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他不爱我?”沈宁馨抱着姐姐失声痛哭,不远处,卓之航和白易一前一后地注视着。
“她终究是不爱我的,正如你不爱她一样。”
卓之航听到声音随即转过身去,入目的是白易满是眷恋的双眸,疑惑地唤道:“白大人?”
“你知道吗?她为了忘记你,走南闯北,故意把自己装扮成淫娃荡妇,她勾引、驱使男人,都只是想证明给你看,男人在她手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白易从沈宁馨身上收回视线,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会羡慕你,可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爱的人不同罢了。”
听了他这番话,卓之航心里已经明了,回道:“她本性不坏,只是我有负于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一直守候着她,虽然这个要求很自私。”
“你错了,这不是你的希望,而是我的希望,不管前路如何,只要她需要我的一天,我都会一直守在她身边,沈宁馨,永远都不是孤单一人。”
看着白易渐行渐远的背影,卓之航突然感觉自愧不如,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其实他比自己更有勇气去爱一个人。
冷月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济民药铺的时候已是深夜,看着那个趴在桌上入睡的人儿,心里无尽的思念才终于找到了落点。
习欣妍似乎闻到那熟悉的气息,睁开惺忪的双眼,冷月果然出现在眼前了,随即喜不胜收地扑入他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找不到你吓死我了。”
冷月轻抚着她的发顶,回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路上出了点意外才耽搁了这么些时日,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出了什么意外?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受伤了?”习欣妍紧张不已地查上查下,冷月随即把她按回到椅子上,安抚道:“我没事了,只是给姐姐施针费了些精神,休息一下就好。”
“宸妃娘娘的事我听阿玛说过了,娘娘现在没事了吗?”
“已经醒了,可是身体还要好好调理。”冷月蹲下身枕在习欣妍腿上,倾诉道:“欣妍,我好累,好怕姐姐就这样离我而去,好怕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习欣妍俯身抵着他的发顶,回道:“傻瓜,你怎么会是孤零零一个人呢?宸妃娘娘已经醒了,你不仅有姐姐,还有我,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欣妍,有你真好…”
毓庆宫中,千若羽趁冷月正给她把脉,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怎么样都比你好,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查出什么来了吗?”
“曼陀罗。”冷月的神情骤然变冷,听得一旁的周紫云和善姨好是惊诧。
“怎么会这样?小姐的膳食和日常用品都是我们再三检查过才用的,不可能会有毒啊!”善姨百思不得其解,周紫云也是一阵疑惑。
“有一个人我们不会防备。”千若羽没有往下说,善姨想了想,似是想起什么般回道:“那日下午敏贵人说要给小姐取衣袍,曾进过寝殿,小姐莫不是怀疑她?”
“若是下毒的人想置我于死地,我断不能拖上这么些天,所以只能是她了。”
周紫云恨得牙痒痒,破口大骂道:“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姐待她恩重如山,她竟忘恩负义,当日她勾引皇上,我就应该一刀了结了她。”
“可敏贵人与小姐唇齿相依,我不明白她有何理由要害小姐。”善姨仍是疑雾团团,千若羽了然一笑,回道:“她不是想害我,而是想助我夺回圣宠,却没料想我体内残毒未清,竟是病来如山倒。”
周紫云越想越气,愤然道:“说到底,她还是怕没了靠山,在宫里待不下去,这坏主意竟打到小姐头上来了。”
“不这样又怎么能在宫里生存?就这上面来说,她比我聪明。”千若羽唇角处的微笑似有深意,冷月接着问道:“姐姐不让我们告诉皇上,是另有打算吗?姐姐打算怎么处理?”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倒是你遇伏的事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些人训练有素,而且人数众多,不像是一般的刺客,能有这能力调兵遣将的不外乎那几个人,索额图停职在家,自身都难保,佟国维也忙着和纳兰明珠窝里斗,更是没这闲工夫对付我们,姐姐说会是谁在后面捣鬼?”冷月虽是问话,可语气里的笃定却是显而易见。
千若羽低哼一声,回道:“思来想去,不就剩孝庄那老虔婆了吗?她谋划了这么久,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呢,不过她的人已经跟到山东去了,怕不怕她查出什么来?”
“老爷子的机关是那么容易闯的吗?她若是集中精力在那里,我们倒也容易捕获她的举动,怜儿这次的事,正好给我们机会把毓庆宫清理干净。”
片刻后,素来寂静的毓庆宫中便哀鸣一片。
“娘娘饶命,奴婢冤枉啊!”
几个宫女太监纷纷屁滚尿流地求着绕,善姨把手上龌蹉的东西扔到他们脸上,骂道:“在娘娘眼皮底下做这些不要脸的事,现在还敢求饶?来人啊,把人拖到慎刑司,让那些人看着办吧!”
这一场风波下来,毓庆宫中少了近半的人,玄烨明知道千若羽在排除异己,借机除掉那些监视她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不过这宫里有人去,自然要有人来,余清带着一行人入内,恭敬地行礼道:“奴才余清给宸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人都下去做事吧,余清留下。”千若羽正在修剪花枝,头也不回地吩咐着,待新来的人都退下后,才接着说道:“让你一直待在靳妃身边辛苦了。”
“替娘娘办事不辛苦。”
“靳妃近日的情况如何?”
说起这事,余清倒也奇怪得紧,回道:“禁足后,靳妃只是闹了几日,皇上不去看她,也就安静下来了,最近都是待在佛堂里敲经念佛,甚是虔诚。”
“真是佛口蛇心。”千若羽一把捏碎手里的花,接着说道:“既然她如此虔诚,那本宫便找个机会让她出来。”
周紫云听着甚为不解,问道:“好不容易才让她倒台了,小姐怎么要助她出来?”
“让她安安稳稳地待在承乾宫,不是太便宜她了吗?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千若羽眼中寒光乍现,余清从未见她这样狠戾,不禁打了个冷颤。
经过这次的事,玄烨好不容易才和千若羽重归于好,更是成天粘着她不放了,政事一完便心花怒放地往毓庆宫跑。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千若羽礼行到一半,玄烨立马将她扶起,不悦地嗔责道:“你身体还没好,焦急着行什么礼,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