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冷月爱理不理地问着,径自回到了座位上。那拉静璇失落地嘟起小嘴,委屈地说道:“找你啊,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吗?”
“抱歉,我没这样的心情。”
“那你对着习欣妍就有那样的心情了吗?”
“没错,只要看到她,我都是好心情,所以你别来打扰我们,更别做一些无谓的事。”冷月真挚地坦白对习欣妍的感情之余,还不留一丝余地地拒绝自己的感情,那拉静璇的失落更甚了。
佟乐衡纳闷地看着把自己晾在一边的两人,之前听那拉静璇说过‘心上人’这么一回事,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口中那个有一大堆缺点,臭屁又自大的家伙就是冷月了。
这可不好办呢,姐姐恨宸妃入骨,可冷月偏偏是宸妃的弟弟,这事情,小丫头也知道吗?
“冷月,你混蛋!人家一心一意地来看你,你就只记着你那个习欣妍。”那拉静璇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往冷月身上扔,冷月最讨厌她这样的小姐脾气,扬手挡开道:“我没让你来看我,我巴不得你马上消失,你成天缠着我,难道不觉得烦吗?”
“我讨厌死你了!”冷月决绝的话语,周围投来的视线,让那拉静璇顿感无地自容。佟乐衡看着那拉静璇窘迫地夺路而去,复又看了看冷月没有丝毫悔意的脸,斥责道:“静璇还是小孩子脾性,你这样说话也太过分了。”
“我做什么,说什么,都不需要你的赞同。”
“你!”佟乐衡气愤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追着那拉静璇出去了。冷月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依然自顾自地忙着。
秋日的午后清凉沁人,玄烨和福全正在御花园里商议政事。福全看着玄烨心不在焉的模样,稍显不悦地问道:“暹罗国即将来贺,要开始着手准备了,皇上有什么想法?”
“礼部交了几个提案上来,都不怎么样,还在修改呢!”玄烨还沉寂在与千若羽的矛盾之中,做什么事都是闷闷不乐的,自然是看什么都不上眼。
忽然,一段悠长的音律传来,玄烨的眉头随即拧紧,这么熟悉的琴音,除了她还会是谁?
“不见她吗?”福全多少知道宫里的事情,虽然厌恶千若羽取代了洛舒雅的位置,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存在,还是禁不住会去关心,这样的自己更让他厌恶。
“见了又能说什么?联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从一开始,朕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玄烨迷茫的眼眸里透着一丝苍凉,不久前,他和千若羽还如胶似漆,如今却是形同陌路,为什么?
“臣早跟皇上说过千若羽不简单,皇上现在是信了?”
福全尖锐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刃插入玄烨心房,心里乱得容不入任何东西。一名小太监稳步而入,禀道:“皇上,宸妃娘娘让奴才送来这个。”
玄烨看了看小太监手上的画卷,却没有伸手去拿,低喃着问道:“事到如今才来挽留吗?”
“去见她吧,不然你的心永远都找不到答案。”福全似乎在劝着玄烨,又似乎在劝着自己,不等他回应便转身离去了。
玄烨看着画卷踌躇片刻,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冀打开了。画中人凭栏远眺,眼中哀伤连连,独立风中的孤寂身影惹人垂怜。
“千若羽,你还想怎么样?”玄烨提着画卷的手紧了紧,黑沉沉的脸上满是挣扎的痛苦。
不远处的小亭里,千若羽心绪不宁地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姑娘还记得我?”玄烨沉着的嗓音里带着丝丝喜悦,洛舒雅轻轻点了点头,回道:“嗯,只要见过一次,我都不会忘记。”
“姑娘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不算有缘?”玄烨焦虑不安地等待着洛舒雅的回答,脸上两朵淡淡的红云与他高硕的身材格格不入。洛舒雅认真地凝望他片刻,不禁笑道:“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玄烨昂藏七尺,而且还是一国之君,被她说成可爱,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洛舒雅笑了一会便停下来了,展眸一笑,道:“记住了,我叫洛舒雅。”
过去的一切太过美好,让人留恋,琴声也随之染上悲伤。千若羽无焦点的眼眸看向远方,扬声歌唱。
暮色起看天边斜阳,恍惚想起你的脸庞
毕竟回想,难免徒增感伤,轻声叹,我们那些好时光
夜未央繁星落眼眶,拾一段柔软的光芒
清风过,曳烛光,独舞无人欣赏,留花瓣随风飘荡
我要将过往都储藏,编一段美丽的梦想
也许幻想,到最后会更伤,假欢畅,又何妨无人共享
你曾经是我的边疆,抵抗我所有的悲伤
西风残,故人往,如今被爱流放,困在了眼泪中央
暮色起看天边斜阳,夜未央星河独流淌
天晴朗,好风光,若你不在身旁,能上苍穹又怎样
船过空港,将寂寞豢养,旷野霜降,低垂了泪光
扬帆远航,亦不过彷徨,奈何流放,敌不过苍凉
傻瓜,即使你变老了、变丑了,在朕的心里你依然是大美人,你依然是你,爱只会随着年月加深,不会因为岁月而减退。
羽儿,答应朕,永远都不要哭泣,朕会让你幸福的。
朕会爱你到天荒地老,永不相负。
为了你,朕连皇祖母都忤逆了,除了你之外,谁还会是朕的幸福?朕不明白为什么你上一刻可以跟朕海誓山盟,下一刻却可以毫不在乎地把朕推给别的女人!朕爱你爱得快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千若羽,你好狠的心,谁说最薄情是帝王爱?在朕看来,你比朕更薄情。
记忆混乱地碰撞着,玄烨心灰意冷的质问如冰锥般刺穿千若羽的心,指尖处的琴音一再高攀,琴弦最终无法承受,断裂了,犹如那些美好的过去。
‘唯有你是我的天堂’,最后一句没能唱出口。
“这不是你要的吗?如今又在这里博谁的可怜?”玄烨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千若羽起身看向几步外的他,依旧平静地回道:“臣妾没想博谁的可怜,只是触景生情而已。”
玄烨轻蔑一笑,问道:“触景生情?你触的是什么景?生的又是什么情?走到这地步,你还奢望朕会相信你的虚情假意吗?”
“臣妾是欺骗了皇上,可是臣妾对皇上的情从来不假。”千若羽含泪相对,心仿佛窒息般抽紧,玄烨,对不起,这条路容不得我回头,即使前面是无间地狱,我也必须走下去。
“那你倒是说说,你把朕送入德贵人寝宫的时候,你在朕的酒里下药,设计朕的时候,怀的是什么样的情?”
“臣妾无话可说,只求皇上原谅,若果皇上无法原谅臣妾,那就请皇上赐臣妾一死。”千若羽屈膝跪下,安静地等待着爱人的宣判。
玄烨看着这个让自己爱得不可救药的女人,那个如傲雪般绽放的女人,如今也像其他女人那样卑微地跪倒在自己面前,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都不过是勾心斗角的把戏,悲哀地笑道:“有情总被无情伤,不爱了,那便不会受伤了,从此以后,朕不会再爱你。”
千若羽凄然一笑,泪无声地滴落,滑入唇角,很苦…他们终究是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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