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要公公多关照。”怜儿脱下手上还算过得去的玉镯打赏给他,徐年笑眯眯地接过,道:“答应主子客气了,奴才告退。”
“公公好走。”
徐年走后,教坊司其他人纷纷聚过来道喜:“怜儿,恭喜你啊!”
“飞上枝头可不一定能变成凤凰。”靳妃冷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众人立马噤声,下跪行礼:“参见靳妃娘娘。”
靳妃走到怜儿身前捏起她的下颌,睥睨着打量了一番,道:“确实有几分姿色,只可惜没有自知之明。”
啪!
火辣辣的巴掌打在娇嫩的俏脸上,怜儿顿时被打得倒向一边,惊愕地抬头瞪向靳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与不甘。
靳妃本就不悦的神色被她激得更甚了,她恨透了这些不知廉耻,耍手段爬上玄烨龙床的女人,咬牙道:“别以为用一些狐媚手段勾搭上皇上就可以得享尊贵,你永远摆脱不了宫女低贱的出身,在本宫面前你只配跟狗一样攀爬。”
怜儿低垂着头没有回答,长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愤恨在深深地蔓延着。
“怎么?不服气?”靳妃再次掐住她的下颌,语气森寒地说道:“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凭你也敢给本宫脸色看?好好记住了,本宫要你死,轻而易举。”
靳妃给身后的奴才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押住怜儿,青瑛扬起手狠狠地打下去,骂道:“这一掌掌你对娘娘不恭。”
怜儿低哼一声,咬牙忍着不让痛呼漏出口齿之间,嘴角流出了丁点血迹,可是靳妃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红肿的脸马上又被扭了回来,青瑛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这一掌掌你不知好歹。”
教坊司的人早就吓得退到一边,眼看第三掌就要落下,千若羽就来了:“住手!”
千若羽看了看怜儿满是巴掌印的脸,脸带微笑地问道:“章佳答应今日初封,什么事惹得姐姐出如此重手教训?”
靳妃看到千若羽,怨气更重了,冷声道:“本宫做什么无需向你交代,继续打。”
“慢!”千若羽喝住意欲再打的人,接着说道:“章佳答应是皇上的新宠,做得太过分,对大家都没好处,人靳妃已经打过了,气是不是也该消了呢?”
千若羽不卑不亢地问着丝毫没有恳求的意思。靳妃走近几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别忘了,这后宫是本宫和皇贵妃在管,本宫要教训一个不听教的答应,轮不到你多嘴。”
“妹妹不敢,只是想提醒姐姐,领头人该有领头人的气量,可别让下面的人笑话了。”千若羽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围,在场的人把头低得更甚了。
一个是掌管后宫一半实权的靳妃,一个是玄烨的新宠宸妃,两宫对垒,谁敢不要命地看一眼?
靳妃凑近几步,眯缝着双眼问道:“千若羽,你这样帮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姐姐不妨想想?”千若羽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让靳妃厌恶,咬牙提醒道:“物以类聚,本宫尽管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来,最好别让本宫抓到任何把柄,要不然,你一定死得很惨。”
千若羽复又一笑,不作回答,靳妃随即寒着脸拂袖而去了,教坊司一场闹剧也随之落幕。
“紫云,带章佳答应下去敷药。”千若羽吩咐一声也要走,怜儿急急地唤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若羽轻声叹息,一切皆是命,是她一手促成的命,怨不得谁,也没这资格去怨,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后谨言慎行,皇贵妃和靳妃那边可不好应付,有空就多来毓庆宫坐坐吧!”
千若羽满怀惆怅地离开,却不料在门外碰上了不知何时到来的皇贵妃。那脸上的神色,刚才的闹剧,她应该是看到了,不知她的来意是否也和靳妃一样。
“给皇贵妃请安。”
“入宫的时候本宫跟你说的话,你似乎忘记了。”皇贵妃眼露凶光,相对于靳妃的阴鸷,多了一份威严。千若羽煞是无辜地回道:“臣妾可是一直安分守己着呢!”
“安分守己?本宫可看不到,自你进宫以来,宫里就变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娘娘要把所有的事都扣到臣妾头上,臣妾那是百口莫辩。”
皇贵妃走近一步,警醒着说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你要耍什么把戏,只要本宫掌管着后宫一天,都不允许嫔妃恣意弄权。”
千若羽看着皇贵妃看似尊贵,实则可怜的背影,心想道:锦姐姐,这场戏还长着呢,好好观赏吧,我一定把你留到最后。
砰……砰……
承乾宫中再次狼藉一片,各处都飘散着暴怒的气息。宜贵人从外面进来,看了看满地破烂不堪的碎片,劝道:“章佳怜儿只是一个小人物,娘娘何必如此置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得?”
靳妃挥开她想扶自己的手,恨恨地咬牙道:“她是小人物,不屑一顾,不值一提,可是她背后的宸妃是一点都不能疏忽。”
“这事什么时候搭上宸妃了?”宜贵人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意的惊愕,靳妃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回道:“那不知死活的丫头是宸妃推上去的,管不好,那丫头勾搭上皇上也是她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扩展自己在宫里的势力。”
“可是小小一个答应作用不大,而且她龙宠正盛,捧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上去分薄自己的宠信,实在没什么好处啊!”
“这个问题本宫也想过,可是这女人总是做一些难以触摸的事,本宫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总觉得她看着本宫的眼神里有怨恨。”靳妃回想着千若羽那似笑似怒的眼神,竟不自觉有了一丝寒意,直觉告诉她这女人背后一定藏着什么。
“娘娘过虑了吧,娘娘出身名门,身份尊贵,而千若羽不过是一个风尘中人,两人从未谋面,何来的怨恨?最多也就后宫争宠而已。”
“本宫也不明白,所以让盛裴去查了千若羽的底蕴,可是除了蝶舞云裳之外,居然查不到任何信息,换句话说,她对我们知根知底,而我们对她却是几乎一无所知。”
“那么娘娘打算如何应对?如果章佳怜儿身后真的是千若羽,那就不好对付了,而且她们必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不能让千若羽的气焰再高涨下去,不然以后要想压制就难了。”
“放心,她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剩下的就看谁的本领高了,这后宫还轮不到她做主。”靳妃凶狠地眯起双眼,两人都各自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角落里的余清悄悄地溜走,辗转来到了毓庆宫。千若羽正埋首书案上作画,余清走近她身边,低语道:“一切如娘娘所料,可是靳妃对娘娘的身份已经有所猜忌,娘娘行事务必小心。”
“不要紧,她怎么也想不到已经死了的人还会复活。”千若羽的语气淡淡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似乎没有多大的喜悦。
“娘娘。”余清顿了顿,没有接着往下说。千若羽自然知道他焦急过来的另一个用意,了然地问道:“还有话要说吗?”
“怜儿…”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其他的还跟以前一样,靳妃和皇贵妃那边我会帮着她应付,总不会让她受欺凌。”千若羽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听不出一丝喜怒。余清踌躇着看了看她的脸色,接着问道:“娘娘真的不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