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知道那况老大会这么狠,更不知道君少卿无端端会跟踪我啊!”索少伦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小声地抗辩着。
“不知道?那根本就是人家早就设好的陷阱,就等着你这笨蛋去跳呢!枉我索额图自认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无才无智的儿子!”索额图越骂越气,索少伦越想越怕,怯怯地问道:“阿玛,那我现在怎么办?君少卿已经知道我去过那里了,万一他们告我一状,那我会不会有事啊?”
“放心,那群劫匪已经解决了,他们只看到你上山,没当场抓到你,告你不入的,麻烦的倒是那个账簿,账簿一日没找到,那么危险就会一直存在。”靳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希望事情别再闹大了。索额图也为这个着急:“裴钧一直等到他们离开了才走的,所幸他们也没找到账簿。”
“那么账簿会在哪里呢?”靳妃和索额图都在苦恼着,索少伦极为乐观地说道:“说不定那只是况老大瞎编的,根本就没什么账簿呢!”
“真是这样就好了,事情如何,还要看明日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身后,玄烨看向头排的福全,朗声道:“裕亲王破获失踪案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启禀皇上,这次破获失踪案不是臣一人的功劳,臣只负责调兵遣将,实际破案的是王府总管君少卿。”
“君少卿是裕亲王招揽的人才,所以裕亲王的功劳不可抹,赐黄金百两,君少卿破案有功,封三品官阶,依旧隶属裕亲王府。”
“谢皇上。”福全谢恩后,玄烨接着说道:“刑部没能及时处理此案,富察尚书有失职之处,罚俸三个月,回去好好检讨。”
“臣知罪,臣保证绝不再犯。”富察懿心有不甘地下跪领罪,接下来商议的都是一些繁琐的小事,一场早朝就这样结束了。
索额图追上走远的福全,抱拳道:“谢王爷手下留情。”
“不用谢我,本王只是不做徒劳之事,要是有证据在手,本王绝不手软。”
“王爷应该明白朝堂上分党分派,相斗无益。”索额图没有明说,可是话中意思大家都清楚,福全冷哼道:“本王的目标是除奸邪,只要是作奸犯科的人,本王都会毫不遗力地扫除干净,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小贼!别跑!”
京师大街上,一华衣公子正奋力追着一名贼匪,贼匪被追得气喘吁吁,穿过重重人潮后终是坚持不住了,把钱袋扔给路边一白衣男子,随即转入小巷里逃之夭夭了。
冷月正疑惑之际,那华衣公子已经逮住了他的手腕,骂道:“看你衣冠楚楚,居然是小贼的同伙,真是斯文败类,钱袋还来!”
“你什么时候,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小贼的同伙了?”
“刚刚,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习欣妍颇有气势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冷月懒得与他纠缠,把钱袋扔回给他,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没长脑子,还想把钱要回来的话,我劝你赶紧去追。”
“休想逃。”习欣妍反手逮住冷月的肩膀,岂料冷月顺势一转身,反倒把他的胳膊扭住了,习欣妍痛得呲牙咧嘴,喊道:“啊!好痛,放手!”
“这世上什么病都有药医,唯独‘笨’没有。”冷月讥讽着放开手,提醒道:“自己打开钱袋看看,里面的银子早被贼匪偷龙转凤了。”
习欣妍愤愤不平地拉开钱袋,本来白花花的银子如今却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石头,如梦初醒般嘀咕道:“那小贼真狡猾,居然骗我。”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脑子就不怕被人骗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开口闭口都说人家笨,你被那小贼利用也不见得有多精明!”
“好笑,要不是你拦着我,我能被他利用吗?他能逃掉吗?”
“你!”习欣妍气得牙痒痒,可是却无话反驳。冷月拍了拍弄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懒得跟你废话,后会无期。”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蝶舞云裳内灯红酒绿,所到之处都是琴声、歌声、欢笑声,所见的都是达官贵人、飘渺倩影。自小在边关长大的习欣妍哪里见过这样的盛况,早就看得目瞪口呆,惊叹连连:“哇啊!原来京城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以前都没来过,真是可惜。”
“公子第一次来吗?”一把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习欣妍立马回过头来,正对上云儿近在咫尺的脸。
“是啊,第一次…第一次。”习欣妍站立不安地潺笑着,继而拱手作揖,有模有样地施礼道:“姑娘有礼。”
云儿被他搞怪的举止逗乐了,不禁笑道:“公子真有趣,我叫云儿,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习,你的名字我看到了,就挂在外面那块看板上,其实那是做什么用的啊?”习欣妍好奇地询问着,云儿神色一愣,不敢置信地问道:“公子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开玩笑?”
“我真的…不知道,我第一次来这些地方。”
“那公子就来对地方了。”云儿把习欣妍带入房内,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蝶舞云裳可是京师首屈一指的乐坊,板上挂着的是我们这里姑娘的名字,客人可以随兴点那上面的姑娘作陪,其中挂在第一排的那是头牌,我们这里有四位,首席是舞衣,另外还有彩蝶、霓裳和我。”
习欣妍不大自然地避开云儿靠得极近的俏脸,随口问道:“这样啊,那你们都陪客人做些什么?”
“那公子认为我们陪客人做什么呢?”
“我知道还用问你吗?”
“一般的烟花之地呢,只要是客人要求的,姑娘们都陪,陪酒、陪笑”云儿顿了顿,凑近习欣妍耳边,低声道:“陪睡。”
习欣妍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扑’地喷了出来,云儿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可是我们这里卖艺不卖身,现在该我问公子了,公子希望我陪你做什么?”
“不用了,你忙去吧!我不打搅了,告辞。”习欣妍慌乱地拿开云儿挂在手臂上的手,岂料她却抓得更紧了,眨巴着水汪汪的美眸,娇滴滴地说道:“哎,公子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我……”习欣妍惊慌失措之际,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再玩他该脑充血了,还不放手?”
“是,月公子说什么是什么呗。”云儿尽兴而归地起身,离开前不忘给冷月抛了一记媚眼,提醒道:“不过待会别忘了去我房里啊!”
“衣冠禽兽。”习欣妍甚是鄙睨地嘀咕着,冷月皮笑肉不笑地反击道:“真好笑,你来八大胡同难不成是正人君子?”
“我来见识一下而已,又没说要玩。”
“我管你来干嘛,请你出去。”
“这房间是我先进来的,我也是客人,你凭什么赶我走?”习欣妍死赖着不走,冷月走近几步,把他困在桌子与身体之间,回道:“凭我是这房间的主人。”
“什么!”习欣妍惊呼着把冷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隐晦地问道:“你不会是…”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要见识到下面去,三楼不设招待。”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哼。”习欣妍挤眉弄眼地起身离开,冷月感觉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拾起一看,原来是一条象牙做的链子,轻笑道:“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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