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是为了自己才这样说他。”这句话,对他来说,跟表白似的,他说完都面红耳赤,却见她面色平静,心中忧郁便更深。
“老板你想一想,今日那捕头怎么来得那么快?那庄二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选了他在的时候来?咱们都知道,葛家与庄家是政敌,他们本来就该斗个你死我活的。可是将咱们卷入,就不厚道了。”他心中却想:那葛明峻真是个狡猾的人,这样一来,她便脱离不了他的保护了。两人的羁绊越深,她便……
他讨厌那葛明峻瞧着她的时候,火辣辣**裸的眼神。
“老板!”他喊了一声,半直起身子,恨铁不成钢的。
“汤淳。”她勉强一笑,“我自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你也太不懂得我了。
她斟酌字句解释,“他对我有恩,之前救了咱们几次,便是他想利用咱们也是没话说的。何况,他这么做,对咱们也有好处。那庄二,并是不咱们不惹他,他便能不来的。至于他打的小算盘,只要不影响咱们,我是不在乎的……”
什么?汤淳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老板,你真的被他迷住了吗?”
若不是被他迷住了,哪能这样?连是非都不分了。
这两人自然不晓得,黄雀在背后,将两人的话听了十成十。
葛明峻微微一笑,在后头站好。多宝格恰好掩去他的身影。他刚刚吩咐几个下人怎么做,才进来便见到这一幕。有些卑劣的,他并没有出声打断。他也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才不会承认心中的紧张呢。
汤淳的声音都有些气急败坏的,“老板,你不能这样。那葛家的小子没安好心!他,他对你……他,不是什么人好人!你别被他骗了!”
在背后煽风点火的,莫不是你居然是好人?莫不是你没存了那非分之想?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葛明峻听了,不屑极了。
若她居然听了这些话,便远着自己……那这女人,也配不上他葛明峻。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
什么?把自己想得浑不在意,可真听她说不在乎,听她说得那么干脆利落,他只觉得巨大的失望浸染了自己的心。
“可他尽管不是什么好人,对咱们还是很好的。救命之恩不能忘记。至于利用,不都是相互利用吗?咱们能被利用,说明还有价值。又有什么不甘?他对咱们有所图,咱们何尝不是依靠着他这棵大树。难道没了他,咱们就能开起店来?”
不是的,不是要听这个回答。
可那汤淳却喜出望外道,“老板,我就知道你的眼光蛮好的。”
“我是知道我的眼光蛮好,有的人的耳朵也蛮好的。”她斜着眼朝他藏身的方向看来,“我早知道有些人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因此也没敢有什么奢望。”
这两句臊得他面红耳赤,轻咳了几声,忙道,“咱们去击鼓鸣冤吧,我都准备好了。”
但对汤淳讲话的时候,却又换一副面孔,“汤兄弟,背后听人说话不好,背后说人坏话也不光彩吧。”
汤淳怒瞪了眼,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很多年后,当庄家的辉煌和灿烂成为崖城的一个记忆,与日后的荒凉相对比,还是有许多老崖城人,记得这一日这一幕。那一日啊,城中的同知家的公子,状告了知府家的少爷。
一个是惊采绝艳的少年公子哥,一个是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想也不用想百姓们会站在哪边。加上又听说还有平民被那庄二公子打得半死不活了,一时之间激起许多民愤。
那庄二公子平时做的事儿,大家都记在了心里。这时候搞出这么大的事儿,盼着他倒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偏偏他自己不晓得收敛,还叫着“我爹是庄知府”。
审案的人自然便是那庄大人,可那同知大人虎视眈眈瞧着呢,一个不对劲,就扬言要给京里写信。虽恨这外戚之家仗势欺人,可有时候也只能暂避锋芒,可惜这庄二还不肯服输,每次一审案,便叫唤得令人心烦。
庄正气这下子知道,是钻进有心人设下的套子了。
这葛家的小子,真是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庄夫人成日里在府里哭,恨极了,便将他最喜爱的小妾蜜桃打了好几顿。他心疼的要死,既心疼儿子,也心疼小妾,可他有什么办法?官运亨通那么多年,难道要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