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么?
王翠蓉瞧着汤淳,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严格说来,分明是她欺负了他!
银枝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见两人一瘸一瘸地回来,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主子,你们可回来了!可把奴婢担心的!”
银枝絮絮叨叨,“我当时立刻去见了庄夫人,庄夫人嘴上说的好听,可是过了那么久,都听不到你们的消息。我还担心庄夫人骗我呢!”
“哪里来的臭丫头,连知府夫人都怀疑起来了。”王翠蓉笑眼眯眯,“得了,厨房里烧了水了吗?等下给汤先生也送一些过去。”
庄夫人嘛,果然,生意上的利润,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重要吗?
庄因洁又站在墙头等人。这一次,王三哥却没有来得那么快。
初春的天气,她特意穿了嫩绿色的小襦裙,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枝新芽,她平淡的脸也显出几分动人来。
他过了一个时辰才慢慢来,她却不急不躁,仿佛没感觉时间流逝似的。
王叔衡叹口气——其实,他在旁边偷偷等了一个时辰,本想让她自己走的。可见她居然一丝一毫的烦躁都没有,心知他不出现,她地老天荒都要等的,只好出来将话说清楚。
“王三哥!”她惊喜地笑,探出墙头便要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他,“这里是我这个月攒下来的,三哥你拿去用呢。”
他推拒,她就不开心了,“你怎么能不要呢?这时候我的一片心意,三哥是看不起我吗?”
他俊秀的一张脸上满是汗,都有些哀求了,“因洁妹子,我现在找了一份工,能养起家中的老母,不用妹妹你再接济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庄因洁一声娇喝,“王三哥你不比我二哥,他在学业上就是个混账。可你聪明,连书院里的谢先生都说你能拿案首的,你怎么能为这一点小钱去做工,反而误了课业呢?三哥日后成为状元郎,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何必要在此时误了上课的功夫?”
这一段话,的确是恳切,也字字句句都为他考虑……可这是个傻姑娘……
他摇头。
庄因洁急了,要从墙头上爬下来。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儿家,哪里能经手得住这样?王叔衡也急了,立刻就深深地鞠了个躬,长揖不起。
她急得要跳脚,“你说你去找了一份工,不过是在酒楼里帮忙算账罢了。一个月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王三哥,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直到,你以前是什么出身!你这样的公子哥,现在沦落成这样,祖上大人在天上看着,都要流泪的呢。你又不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哥,你真是……真是……不讲道理……”
王叔衡咬紧双唇,脸色泛白,只是瞪着眼瞧着庄因洁——那眼神,便是不求她放手,便是一步都不可退让的。
她又怎么会知道,知府夫人有多少次找他去谈心了。
那庄夫人看上去是和蔼,可是话头里,明里暗里,说的便是庄家的女儿金贵,日后一定会嫁一个金龟婿的。他们王家,现在就是个破落户,要没有庄家,早就死了,哪有现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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