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郑朝山去到魏樯躲藏的地方,一进门,窦司机就用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魏樯大喝道:“你还敢到这儿来,你……”
郑朝山伸手制止魏樯道:“我一进门就被我弟弟盯上了,根本来不及启动炸药,现在外面都是警察。”
“什么?”魏樯震惊地站了起来。
魏樯示意窦司机出去查看。
郑朝山平静地说道:“我被抓了,我说带他们来抓你,郑朝阳才叫我出来。”
魏樯眼神阴冷,举起手枪,大声说:“你出卖我,我毙了你!”
窦司机从外面进来说道:“外面都是警察,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不用怕,他们就七八个人,还分了几个人去后门。大队人马还在后面,不然早冲进来了。他们都是手枪,咱们可以从后门硬打出去。”郑朝山表现得依然很镇定。
魏樯和窦司机相互看着。
郑朝山继续说道:“要么你现在打死我,要么就一起冲出去,再晚等大队警察到了就来不及了。”
窦司机说道:“大先生,只能拼一下了。”
魏樯咬牙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窦司机吹了声口哨,店里的伙计都跑了过来。他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手枪和冲锋枪。窦司机和伙计各拿起一支冲锋枪。郑朝山拿起一把手枪,职业习惯让他谨慎地抽出弹夹看了一眼。
郑朝山提着手枪拉开后门率先冲了出去,外面随之响起枪声。魏樯冲窦司机一摆手,窦司机也提着冲锋枪冲了出去。魏樯随后,伙计殿后,一群人都冲出了院子。在突围的过程中,魏樯的脚崴了,一瘸一拐,郑朝山搀着他走进了安全屋。魏樯躺倒在床上,郑朝山不管他,开始在屋里搜索,但屋里没人。
郑朝山在曾经关押秦招娣的屋里找到了一条围巾,他认出是自己第一次见秦招娣时给她围上的那条。他拿着围巾内心激动,上面还留有秦招娣的气息。
郑朝山拿着围巾抽出火柴刀,发现魏樯的枪指着他。
“我太太呢?”
魏樯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把她杀了?”
“你没疯到这个程度。我太太是你唯一能要挟我的。”郑朝山努力让自己镇定。
魏樯顺水推舟地说道:“你说得没错,她原来就关在这儿,不过我把她送走了。”
“我要见我太太一面。”
“不行,离着太远。你先把事情办完了,到时候你们夫妻团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魏樯拒绝了郑朝山的要求。
郑朝山威胁道:“我警告你,我太太要是出事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太太要是出事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把事情办砸了。到时候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咱俩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废话了,过来给我看看腿。”
郑朝山走过去给魏樯检查崴了的脚,魏樯疼得咬紧了牙关。
魏樯对郑朝山说道:“小窦死了,咱们没什么合适的人手了。你把段飞鹏找来,我有个计划。”
段飞鹏来到安全屋后,魏樯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北京市的地图,说道:“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我想给北平的共产党送上一份贺礼,一份大大的贺礼。”
魏樯一边指着地图,一边说道:“春节快到了,老百姓要逛庙会,龙潭湖、厂甸、王府井、报国寺、隆福寺、护国寺、白云观、东岳庙,这些庙会上一定都是人。我们在北京的这些庙会上搞大爆炸,叫北京城遍地开花。爆炸的同时在重点区域放火,比如鼓楼、东交民巷这些地方。到时候,北京城到处都放烟花,咱们的爆炸和大火就藏在这些烟花之中,叫共产党顾此失彼、惊慌失措。”
郑朝山并不认可这个计划,他说道:“这叫什么计划?这么死磕硬打等于是强攻。以目前我们双方的实力对比这就是以卵击石。”
魏樯像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并不知道怎么解决,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就是用鸡蛋来碰这个石头,哪怕碰得头破血流。北平陷落一年多了,我们没干成一件像样的事,自己倒弄得损兵折将。我们必须用实际行动告诉整个自由世界的战士们,我们绝不会屈服。”
“我只是担心人手。”郑朝山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魏樯颇有自信地说道:“人手问题不用担心,候鸟已经唤醒了城里的新一批冷棋特工。安东尼和坂本龙一只是第一批,接下去会陆续唤醒别的特工,另外还有一批特工正从河北承德等地赶来。到时候,我们就能和共产党决一死战。”
段飞鹏问道:“那我们要干什么?”
魏樯说:“提供武器弹药,对那些不愿意被唤醒、蓄意逃避的人,要严惩不贷。”
魏樯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箱子,打开,里面都是黄金和美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是诚心为党国效力的,重赏。”魏樯说道。
“这次行动规模很大,是不是需要候鸟亲自来主持一下?”郑朝山试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魏樯无奈地说道:“这怕是很难,我也没见过候鸟,只有一个联络方式,就是这个。”
说着,他拿出一把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有一行数字。正当郑朝山想要仔细观察时,魏樯收起了钥匙。
郑朝山继续建议道:“候鸟不愿现身,我们需要把各地区的重要负责人集中起来商讨行动方案,建立指挥中心,各自为战的话,很容易被共产党各个击破。”
“好,这个,我来安排。”魏樯思考片刻后,认可了这一建议。
这时,段飞鹏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魏樯出来的地方瞟了一眼。
郑朝阳带着三儿和多门以及两个民警走在街上,一个穿着破旧皮鞋的人似乎在跟着他们。郑朝阳感觉不对,猛地转身,身后并没有人。
多门问道:“怎么了?”
“感觉有人跟着咱们。”
“没人啊。”三儿回头看,也没发现什么人。
郑朝阳心有疑虑地说道:“许是我看错了。”
他带人继续往前走,“旧皮鞋”继续在后面跟着。郑朝阳走进了胡同,轻声吩咐手下散开隐蔽。三儿和多门及民警急忙隐蔽在两侧,郑朝阳又前走了几步,没发现异常。
郑朝阳再转身,身后仍没人。隐藏在暗处的三儿冲他摇摇头,示意没发现情况。郑朝阳陷入了沉思。
就在郑朝阳前面不远的岔路上,“旧皮鞋”悄悄地摸了过来,绕到了他的前面,准备伏击。是杨凤刚,他手里握着一把杀猪刀,已经和郑朝阳十分接近。想到长辛店一战中,正是因为上了郑朝阳的当,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才全军覆没,杨凤刚恨得咬牙切齿,准备冲上去给郑朝阳一刀。突然间他头昏眼花,摔倒在地。
郑朝阳看看左右没人,又走回了街上。
多门说道:“这一惊一乍的。”郑朝阳看着眼前的人群,微笑着说:“我能感觉到,他来了。”“谁啊?说得我脖颈儿发凉。”多门紧张地四处察看。
冼登奎正在办公室看着账本,一边看一边唉声叹气。外面传来吵闹声,冼登奎大怒:“老谢,老谢,去看看谁啊,鬼哭狼嚎的。”
大门被猛地推开,杨凤刚冲了进来,谢汕拼命阻拦但无济于事。
谢汕喊道:“你不能进去!大哥,这人死活要见你,我们拦不住。”
冼登奎没说话,拉开了抽屉,里面有一支手枪。
杨凤刚对着冼登奎说道:“冼老大,或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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