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岩便主动让出主卧,想要让给御临宸住。
御临宸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他要了一间从没有人住过的客卧,并言明,这客卧就归他了,以后也不许旁人居住。
赵风岩连连称是。
云汐看得忍不住摇头。
御临宸这洁癖症,严重得简直让人发指。
幸亏他生在皇家,有权有势有钱,才支撑得起他那样的怪癖。
换成普通人家,早被他折腾得倾家荡产了。
寒风凛冽,飞雪乱舞。
一连忙碌了几天,大伙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云汐坐在蒲团上,美眸微闭,静静地打坐着。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云汐站起身,打开房门,狂风夹杂着冰冷的碎雪,扑面而来。
赵风岩站在风雪中,清澈的星眸似有着千言万语。
已是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妥当。
除非有重大军情需要研究,否则没必要落人话柄。
云汐没让他进门,低声问道:
“赵将军深夜来访,是有什么重要军情吗?”
赵风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红唇颤抖:
“将军,是你吗?”
云汐的心猛地一颤。
这一声将军,她已经许久不曾听到了。
如今从赵风岩口中再次听到,倍感亲切。
云汐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道:
“此事说来话长,等方便时,我再慢慢说与你听。”
闻言,赵风岩“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泣不成声地道:
“都说粉身碎骨浑不怕,可那也只是说说罢了,有谁能真正不怕的?午夜梦回,我噩梦连连,总梦见将军被人千刀万剐推下那万丈悬崖,我哭过恨过,最后,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风岩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将军一个亲人,可到头来,老天爷却连这最后一个亲人也要带走,风岩恨不得随将军去了。”
寒冬腊月,更深露重,赵风岩跪在冰冷的地上,低声倾诉他的苦痛,声音哽咽,语无伦次。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很快便被风雪淹没。
“都过去了。”
想起前世惨死,云汐的心一阵瑟缩。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柔声道:
“我会看着你建功立业,成亲生子。你的儿子会喊我姑姑,你的孙子会喊我姑婆,我们会做一辈子的亲人,谁都拆不散。”
“嗯。”赵风岩含泪点头。
他原本想问问她,那一刀一剑割在身上,有多痛。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有多恐怖。
可她竟然反过来安慰他,他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回去吧。”云汐柔声道。
“嗯。”
赵风岩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望着云汐。
气氛有些凝重。
为了活跃气氛,云汐轻笑着打趣他:
“今晚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扑哧!”闻言,赵风岩终于破涕为笑。
云汐含笑望着他,道:
“瞧我们家风岩长得多好看,将来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气,能入得了我们家风岩的眼。”
赵风岩脸皮薄,被云汐调侃得俊脸通红,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道:
“将军早点休息,风岩告退。”
然后他再不敢多看云汐一眼,匆匆离去。
这孩子,还是这么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