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蓝夫人怎么想。
只听蓝夫人说道:“张妹妹有此雅兴,甚好。”
一时红笺将琵琶取来,张夫人怀抱琵琶端坐,冲我们嫣然一笑,目光扫视过我们说道:“芳华献丑了,蓝姐姐和萧妹妹都不要嫌弃。我说了我们是玩耍的。”
“妹妹快别谦虚,我们等着欣赏你的妙音。”蓝夫人笑着。
我从张夫人怀抱琵琶的姿势就看得出她的琵琶造诣不浅,想来在这王府中许多寂寞的日子里,每个女子都把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作为消遣和排遣的方式了吧,我赞许地对她点头微笑,静听她的弹奏。
只见张夫人的手指娴熟地轻拢慢捻,顷刻间是空灵婉转的妙音。大弦嘈嘈悠扬,小弦切切婉转,嘈嘈切切似急雨轰轰烈烈漫过山峦,缠缠绵绵似私语呢呢喃喃柔于枕畔。莺歌燕语,花开花笑,泉鸣山涧,珠落玉盘。
待到一曲终了,我们还伸颈凝望于她,我没有开口,蓝夫人也没有开口,张夫人的丫环红笺笑道:“怎么样,我家夫人的琵琶是不是十分好听的呀,只是奴婢听了好多年却不得其神韵,想来蓝夫人和萧夫人是懂得的。”
“多嘴!”张夫人佯作恼怒地叱责红笺,“夫人们面前,焉有你多嘴的?”
我忙为红笺解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红笺所说的哪里错了?你的人楚楚动人,你的琵琶更是绝妙之音,你让我们都醉了呢。”
“是啊是啊。”蓝夫人接口,“张妹妹来王府的时间亦是不短了,姐姐却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此绝技,你看上去活泼泼的爽直明快,却暗藏心机呢,连这个都不让姐姐知道,是怕姐姐知道以后缠着你给演奏了。”
我笑道:“是我抛砖引玉,才把张姐姐给引出来了。”
张夫人急道:“哪里哪里,是你们取笑了,我是看萧妹妹的舞蹈太过于摄人心脾,拿出来凑数的,都被你们给取笑了。”她急着辩解,一张脸都飞满了红云。
蓝夫人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我们亦都是玩耍而已,又不是在正式的场合。今天大家高兴,我们就尽兴玩耍。”
我怕蓝夫人劳累,本想适可而止,却没料到她的兴致这般高涨,我对张夫人说道:“张姐姐,难得蓝姐姐这般有兴致,我们聚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也是不多,就都不要保守,索性就让蓝姐姐高兴一回,也有益于蓝姐姐腹内胎儿的健康,让小孩儿也高兴一番。索性,张姐姐伴奏,妹妹舞蹈,让蓝姐姐观看,如何?”
张夫人笑道:“我自知我的琵琶弹的拙劣,是以从来都不敢在旁人面前献丑,只是在烦闷时一个人解闷而已,既然今天蓝姐姐和萧妹妹有兴致,那我就奉陪到底。只是,我只能够谈得几曲,是不会唱的,我就演奏,萧妹妹歌唱舞蹈吧。”
我看得出张夫人不是有意掩饰,亦不愿意过多的难为张夫人,更不想拂了蓝夫人的兴致,随点头答应:“就依张姐姐。”
蓝夫人扭头对一脸痴呆的红莲笑道:“怎么,看傻了么?去取过我的画具来,我要把两位妹妹的芳姿画下来,作为日后我们姐妹一起玩耍的纪念。”
红莲忙忙地答应一声,难为情地看了看我们下去准备。
我和张夫人商量该唱那种曲子,我暗暗示意她蓝夫人的身子,需要一些宽松明快的曲子让她心情舒畅,张夫人蕙质兰心,马上意会,笑着对我言说:“我只是简单会一点曲子,如此还是请萧妹妹填词赋曲,然后我们在演练了。”
“……也好。”我知道,既然是我引起了头,这场事也只得我收场了。
红莲为我取过纸笔,我略略思索一下,在纸上泼墨:明湖意暖,柳丝长,飞花满园迎艳阳。游舟画舫,女儿笑,闪波碧水流暗香。志在凌云腾紫鹏,归看五湖烟霞春。我挥腕舒豪,一气呵成,交给张夫人:“请张姐姐赐教,那里不合拍我们再行改动。”
她双手接过,看没有看过词句就赞道:“萧妹妹的字随意泼洒就是这般的行云流水,如春风铺展,明月盈怀。更有这清丽的字句,姐姐唯有膜拜了。”她面露惊异细细读下去,“明湖意暖,柳丝长,飞花满园迎艳阳。游舟画舫,女儿笑,闪波碧水流暗香。志在凌云腾紫鹏,归看五湖烟霞春……你是写给蓝姐姐的,我唯有好好的配上曲子才能够不枉了你的绝色才情。只是……我都怯了呢,生怕我弹奏不好,玷污了你的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