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别人看到她懦弱的样子,快速摇了摇头,也不答话,便离开了。
赵肃看了一眼烟容离去的方向,没有多加理会,用手托着一个绛红色的锦盒走到了水榭上,此时白景桓还未离去正站在水榭旁边,凝神回忆着烟容的话语。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男子转身,温和的笑:“原来是赵侍卫。”
赵肃走上前去,把手中的锦盒放在水榭中间的石桌上,慢慢打开,说:“这是一株王爷珍藏已久的灵芝草,王爷说凤三小姐在王府出事,心中愧疚不已,特地送上一株灵芝草,希望能对凤三小姐的伤势有所帮助,还请白公子收下。”
白景桓看了一眼锦盒中的灵芝,确实是好物,淡淡地回笑:“烦请赵侍卫代我谢过王爷。”
“白公子客气了,不知凤三小姐是否醒了?我家王爷很是担忧。”
“潇潇还未醒来,等她醒来后景桓一定告知王爷。”
赵肃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此打扰了,我还要向王爷复命,告辞。”
赵肃转身缓缓走出水榭,白静还微微敛起眼帘,拿起石桌上的锦盒,向清殊阁走去。
赵肃走出水榭后,并未离开,回身看了一眼已空空如也的水榭,脚步一转,向右边的假山而去,假山处,一身苍黄色衣衫的南荣玘正面无表情地闭着双眸,负手站立着。
“王爷。”
闻声,南荣玘缓缓的睁开双眼,偏过头去问:“如何?”
“灵芝草白公子收下了,但凤三小姐还未醒来,还有就是……属下在路上遇见了烟容姑娘,白公子对她说的话……属下不小心听到了。”
赵肃绘声绘色的把二人的对话演绎了一遍,听后南荣玘淡淡的皱起眉头,心里暗暗忖度:
原本看来凤族的白景桓谦让和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倒是有几分“隐忍”的意味,可到底是谁让他做到这般隐忍?又或者是因为凤潇潇受了伤,所以他才变得这般咄咄逼人?
赵肃看着沉默的南荣玘,以为他家王爷是在为烟容鸣不平,微微蹙眉,几次欲言又止。南荣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情便问吧。”
“王爷,属下不明白,当初那枚龙纹玉佩您既然早就知道不是凤三小姐的,为什么要帮她圆这个谎?属下认为那件事情受益最大的是烟容姑娘,她保住了和孟启然的私情,可若说是为了她,您又为何把烟容姑娘送给凤三小姐做婢女了?若是有意,直接收到帐下不是更好吗?”赵肃疑惑的问道。
南荣玘一个眼神横过去,冷声道:“本王何时说过对烟容有意了?!本王帮的不是她,是风潇潇罢了。”
“啊?那……王爷,您既然如此关心凤三小姐,方才为什么不亲自去呢?”一时之间,赵肃竟然成了好奇宝宝。
南荣玘微微挑眉,眼光送到远处的水榭上,缓缓道:“既然她没有醒过来,本王去那里做什么……”白白的看着白景桓如何如何的悉心照顾她吗?
赵肃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有风吹过拂起落叶无数翩翩而起,落叶微黄仍带点苍绿,点点缀缀落满一地,南荣玘伸出修长却有力的手指,一片落叶躺在掌心,男子端详着这片落叶,缓缓说道:“还有十日便是寿宴了,各地的使臣也都来的差不多了,记得加派人手好生保护,不要在这时候出了什么乱子。”
“是,王爷。”赵肃立马回归成面无表情的木头脸模样,一身严肃之气。
男子挥挥手,赵肃退下去,走出假山几步,慢慢转到湖边,眺望着对面掩在碧水潺潺树木从容后的清殊阁,思绪飘远……
待到卫王寿宴之后,她该是要走了吧。
十二年,当年的一句承诺,他等了她十二年。
他还记得,那日樱花满天洒飞如屑,成片高大的樱花树下,落红点点如梦幻般的仙境中,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蹲在一棵茂盛的樱花树下嘤嘤的哭泣,粉嫩嫩的小脸上斑斑泪痕。
可是,十二年之后,她却不记得他了……
“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