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牡丹姐房里了,”玉香兴致高昂的说,“牡丹姐,我想去看看楚爷——”玉香的话还未说完,牡丹便提醒着。
“楚爷心情可好?”玉香的脸色略嫌难看,刚才下人说楚爷丢魂落魄的,脸色阴沉着,玉香现在想起来全身打了个冷战。
“玉香,总是叫你说话前多想想,你现在可还要去见楚爷?”
玉香猛烈地摇摇头,小手揪弄着袖口的衣服,在牡丹的眼神示意下转身离开,往自己房里照顾客人去了。牡丹深呼吸后才移步往楼上去,心里莫名复杂起来,旁人懂不起楚爷的事情,如何解救?
牡丹在门口瞥见楚苏横躺在软榻上,牡丹关上房门,走近楚苏,楚苏空洞的眼神儿凝视着房顶,眼珠一动不动。牡丹的步子轻得很,怕惊扰了楚苏游走的神思,最后楚苏还是转过头来看了眼牡丹。
“楚爷。”牡丹的声音软软的,靠近软榻,目光里出现了疼惜和无奈。对于楚苏家里的事牡丹听见过丝毫,楚夫人又失踪了,牡丹见过楚夫人,应该说打过很多次照面,为何就无辜失踪了呢?
楚苏只是说了句:“拿酒来。”
牡丹转身去三楼的一房间里取出一坛前几年买来的珍藏了几十年的女儿红,牡丹在几坛酒里最终选了女儿红,不为别的,既然此刻失魂落魄的楚爷想喝个够,牡丹也不怕再刺激他几下。
牡丹回到房间,将坛子上的盖子揭开,女儿红的酒香四溢,沁透了整个房间,牡丹闻惯了酒味也不讨厌。楚苏依旧躺着,右手接过酒坛子,脑袋缓缓抬起,眸光暗淡的双眸瞟了一眼牡丹。牡丹顺势坐上了软榻,楚苏的脑袋枕在牡丹腿上,手上紧紧抱着将邀倾洒出来的酒。
时间就那么停止了,楚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牡丹为楚苏捏紧了一把汗,她的楚爷,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再这样?
楚苏突然弯起身来,双手抱紧坛身,坛口对准嘴巴变大口大口的往下灌,牡丹看着坛口溢出的酒水都灌进了楚苏胸口的衣服里,楚苏越喝越急,酒水越灌越少。牡丹看着楚苏喝的一滴不剩,又看见楚苏右手高举起酒坛子往地上掷下,宁静的三楼房间里发出“砰!砰!”的声音。
楚苏的脑袋重重的压上了牡丹的腿上,闭上疲倦的眼睛,面目绷紧,牡丹却感受到了来自楚苏内心的浓烈的痛苦。
从喝完酒后,楚苏脑袋便开始变得一团麻,心头的簇簇火焰跳跃着,一幕幕往事在眼前回放,胸口隐隐作疼,楚苏即使痛了也不敢喊出声,他还想保持着那最后的属于自己的控制力。
“楚爷,你痛也还要憋着——”牡丹眼里升起一层薄雾,温柔的面上看不见一丝涟漪。牡丹第一次见楚苏的黯然神伤,却没有了上次见他的奇怪行为的惊诧了。
楚苏忽然扭转脑袋面朝里,身子一抖一抖的,牡丹伸出双手抱住了楚苏的脑袋,轻轻拍着他早已发丝凌乱的脑袋,另一只手轻抚着楚苏的面容,白嫩的手指尖不时地传来浅浅的胡渣的刺痛。渐渐地,楚苏抽搐的更剧烈了,牡丹几乎快搂不住楚苏晃动的身子。
“楚爷,还没找到就是好事,她一直都在,只是你没有看见她而已,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牡丹的手拍得更轻,“既然都还是好好的,你何必急于一天就找到,期待何尝不是好事。”
“她一直都在,楚爷却更牵挂了,你不像是以前的爷儿了。”
楚苏突然出声,“她好吗?”
牡丹愣住,回了句,“她好。”
楚苏便开始呢喃起来,嘴里的声音含糊不清,“她好——她好——她好我不好,我好难受,我不能说——我——”
牡丹眼里的一滴泪落在了楚苏的发间,楚苏还沉溺在混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我不好,我过得不好,我对她不好——”
“牡丹——我——”
牡丹只是安慰着楚苏,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平日里牡丹很少问及楚苏的事情,只是做好他交代的事情,在他烦闷时解个闷。
牡丹看楚苏似乎安静下来了,却在那样的安静没过多久时,楚苏再次在牡丹怀里抽搐起来,身子再度剧烈的晃动起来。楚苏的手攀到了牡丹的腰肢上,五指紧紧地抓住牡丹的衣服,牡丹没想到楚苏会再次哽咽起来。
牡丹的手抚顺着楚苏的后背,楚苏毫不顾忌的哽咽,简单而华丽的房间里的这一幕看似温馨,却更显凄凉。楚苏对牡丹除了怜惜和信任,没有任何与情爱有关的情绪,牡丹是个聪慧的女人,一开始便没考虑过楚苏的奢侈的情爱,有的仅仅是衷心的依靠。
一声响亮的推门声打破了沉寂,牡丹突然抬头,看见门口出现一个身着梨花白衣服的女人,牡丹记得曾经在楚苏身边见过一两次。
“姑娘是?”牡丹的声音压得低。
“水梨。”
“这里是百花楼,不是姑娘能随便来的地方。”牡丹好心的提醒着。
水梨慢慢走进来,嘴里蹦出冷淡的话,“我知道。”
牡丹注视到水梨的目光一直是聚集在楚苏身上,便明白了水梨的来意,看来又是为楚苏而来,可楚苏此刻不知昏睡过去没有。水梨上前,一把拉出楚苏紧贴牡丹的肩膀,用力地转过楚苏的身子,楚苏一双略显红肿的眼神儿对上水梨怒气熊熊的水汪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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