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苏深吸一口气,道:“桃花落,面如肤色,美人凝脂霜。”
“情丝在,丝缕断肠,叫我怎思量?”季恩柔一双琉璃眸快融进了楚苏的琥珀色眸里。一点红颜笑,泪珠悄然滑。
“柔儿,怎么了?”楚苏慌张了,为她的泪,也为她那些飘渺的话。
“呵呵,没什么,我给你舞一段好吗?”季恩柔苦笑立刻起舞翩翩,嘴里念念有词,“桃花酿,酒断肠,今生缘,来生续?”
楚苏内心浮出浓浓的愧疚,连同一直以来的担忧使他疲惫不堪,若哪天她知道了一切,是选择什么。想那时,自己千方百计接近她,接近季家,终成了,却也不声不息的留下了无法解开的结,死结。原来,今夜是个特别的时刻,楚苏想自己是不会怨她的了。
楚苏的身体渐瘫软,动弹不得。他的脑子还算清醒,一对透澈的琥珀眸仍在自由活动。“柔儿,怎么这样说?”楚苏轻声问。
“你活不过今晚的了。”季恩柔敛好笑容,惊愕的说道,没一丝担心,像是只待看一场好戏,此刻她麻木了,仿佛就是认定了他的罪恶一样。楚苏一脸平静,有着令人猜不透的蛊惑。
“为何?”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季恩柔怒气外露,面容狰狞,怕内心波涛会翻滚得更厉害些。“我爹爹的死,我姐姐的死,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楚苏苦笑,该来的都来了。
“你别不说话,铁青都说了!”季恩柔一脸漠然,“那天我去了爹爹书房,爹爹冰凉了,那一幕现在想来,却成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疤!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就像有人掐着我脖子,不让我活!”季恩柔深吸一口气,使不发出抽泣声,又长长的吐了口气。
“你不知道!爹爹的手捂着个苏字,肯定就是你楚苏!”季恩柔气愤难耐,指控着他时已伸出手来,食指正对楚苏,另四指深陷掌心肉中,筋骨可见。
楚苏呆了片刻,并不为季洪的死动容分毫,唯对她,心存愧疚,当初带她回来是对是错,他已想不明了。
沉默,像一个冬季那么漫长。
楚苏只觉自己全身瘫软,也无其他异象。
季恩柔的脑袋极不安分,回忆一幕幕闪过脑海。她一定要从楚苏嘴里问出来,如果是他害死了爹爹,就跟他同归于尽。可她舍不得那样做,她怕问出来的是真的,就真的会?她累了,累到无法呼吸。
季恩柔不愿说些什么,铁青告诉了她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多到自己快承受不起。爹爹的死跟楚苏有逃脱不了的关系,他们有脱不清的干系。
季恩柔的手又摸到了腰间,眼中透着矛盾和迷茫,还有无法摆脱的决绝。
楚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挫败感,原来她始终冷漠着。该怎么化解,他也迷茫了,若一开始没有遇到她,没有纠缠在一起的不属于彼此的怨恨该多好。没想到自己竟陷了这么深,是天意吧。
下一刻,楚苏的话搅乱了她本就波涛汹涌的心湖,终是平不下来了。
“桃花林里,你可曾忘记过仇恨?”
季恩柔愣了,心底淌过一股暖流。怎没忘记过,“?只有那一刻。”
楚苏很满意的笑了,没一点的邪恶的神色,后又狂笑起来,神情莫名,教人不解。
“哈哈哈?你可知我为何杀害你爹?因为,你爹他该死!”楚苏心里很笃定仇恨是必然的,在仇恨的感情里打滚的两个人必然会伤痕累累。只是他放不下,只能忍受煎熬却化解不了。如果让她明白心意她会不会有一丝缓和,可哪儿那么容易呢!
“不!我不准你这样说我爹!”季恩柔的手抓紧了腰间的衣衫。
“十年前,季洪捏造假罪名诬告我父亲,苏家几十口人命一夕间都没了,都没了!人人都知道了枫城的苏将军通敌?而我,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楚苏的琥珀眸里不再聚泪,却似风刚刚吹干过。“想必你也听说过吧,皇胤八年,枫城苏家灭门案!”
楚苏轻描淡写的重述了往事,恩怨竟是如此,只是都迷失在浓雾里,不能轻易走出来罢。
夜愈发沉寂了。
美酒香樽前,美人含泪,怒气张扬,季恩柔不相信楚苏所说,季恩柔相信爹爹不会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楚苏在污蔑她的爹爹!楚苏在污蔑!
季恩柔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楚苏是个万恶不赦的罪人,编造谎言骗取自己芳心,残忍杀害自己的亲人,还恣意污蔑父亲?季恩柔眼眸布满血丝,纤纤细手抽动腰间的物件儿,一把闪亮的匕首露出。
季恩柔的手毫不犹豫的刺向楚苏——“啊!不要!”
洛柔被噩梦惊醒,全身汗渍沉沉,身体疲惫不堪,洛柔再无睡意,回想着亦真亦假的梦境,梦里是季恩柔和楚苏?家仇旧恨?
“念春,你说人做的梦会是真的吗?”洛柔伸着脑袋挡住念春的去留,本来在折叠衣物的念春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把自己问得莫名其妙的小姐,念春的大脑瞬间堵塞。
“小姐,你先让让,我把衣服放过去了再说。”念春绕过前方的障碍物,把手头抱着的入冬后将用得着的衣物摆放到木柜里。“小姐,你怎么想起做梦的事了?你最近做梦了?”
洛柔这两天一直在想那个亦真亦假的惊悚梦境,好像真的,季恩柔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洛柔思想里,她因为现实中发生的事情而忧伤反抗着。
“我做了个梦,会不会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洛柔也怀疑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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