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能出门见风,于是便派了沈惜语亲自来王府祭奠。
幸好宇文琰也在府上帮忙,能够好好招待招待沈惜语,不然今日的宇文彻恐怕连个笑意都不肯给任何人。
祭拜过后,宇文琰亲自带沈惜语去凝香园看望沈惜言,当沈惜语看到凝香园金碧辉煌般的建造时,也不禁有些嫉妒宇文彻曾给予沈惜言的宠爱。
“我听说这园子是新建的,真是好看极了。”沈惜语轻轻对宇文琰赞叹一声。
“能得到娘娘的夸赞,这园子里的花儿草儿都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宇文琰很擅长讨女人欢心,尤其是这个高高在上极看重身份与富贵的贵妃娘娘,“其实咱们大齐再美的地方也不及娘娘的凤仪殿好看。”
沈惜语抿唇轻笑:“九弟这张嘴跟摸了蜜似的。”
“娘娘请。”
宇文琰躬身作揖,沈惜语刚刚踏进凝香园便看到奴仆跪了一地:“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沈惜语将目光落在宝珍身上,柔柔道:“沈侧妃呢?”
“娘娘请进,侧妃刚刚服了药睡了。”
宝珍将棉帘高高挑起,宇文琰亲自上前扶着沈惜语进去,屋里温暖的铃兰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宝珍刚准备进去唤醒沈惜言,不想被沈惜语轻声唤住:“别吵醒她,本宫看看就好。”
床上的沈惜言比起之前生辰宴会上所见整整消瘦了不少,憔悴的面色将她曾经灼灼如阳光般的灿烂全部掩埋,沈惜语不禁心疼地蹙了蹙眉。
“宝珍,太医怎么说?”
宝珍沏了两杯好茶端上来,听到沈惜语的询问压低声音回道:“回禀娘娘,太医说得安心静养几个月,切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梅园的事,沈惜语也略有耳闻,虽然说是除掉了楚若安,但毕竟是一尸两命,还不知道下葬了楚若安后,宇文彻会不会再追究此事。
“你放心好好伺候着沈侧妃,王爷那边本宫会请皇上好好安抚,以后你一定要时常提点着自己的主子,做事要顾全大局。”
沈惜语对于妹妹的鲁莽也觉得实在头痛,但是不管自己怎么说怎么劝她都改不了那个性子,现在终于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就算宇文彻要休了她沈家也不能多说什么。
“奴婢明白。”
宇文琰啜了口香茶,怔怔看着沈惜语的眼睛,略带几分随意,道:“皇嫂,七哥这次是真得生气了,以往不论沈侧妃怎么闹他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现在身为侧室生生折磨死了堂堂王妃,七哥若还是视若无睹,外面必定会传雍肃王是怕了沈家的势力,这样一来,既对七哥不好,更对娘娘您母家不好。”
沈惜语的目光倏忽森冷起来,她知道宇文琰说得不假,可她依然抿唇说道:“沈家对皇上,对王爷都是忠心一片,谁人敢如此放肆胡说八道,看本宫不将他碎尸万段!”
宇文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色间对她充满了悲悯,因为无论是皇上还是雍肃王,恐怕都迟早容不下沈家了。
……
浩浩荡荡的出殡仪式让整座京城都沉浸在了悲伤之中,芍药哭得肝肠寸断,路边偶尔有赶路的行人也匆匆下跪送别着王妃的灵柩。其实对于楚若安,皇城中人对她的评价很有争议,然而对于她被沈惜言折磨死的下场,所有人都感到惋惜,甚至暗骂沈惜言毒妇人心。
积雪与所有人苍白的丧服相互照应,就连老天都似在为她的消逝而悲伤,阴冷的天气使得冬日的萧索极尽苍茫,十四牵着宇文彻的马,时不时回首看看马上失魂落魄的人,他的胡渣隐约可见,本就冷漠疏离的双目仿佛连最后一点温暖的情感都随着楚若安一同消逝了……
从今天开始,他又变成了那个无爱无恨,无笑无悲的王爷,像个冰冷的雕塑,即便被所有人膜拜景仰又能怎样?
寒冽与萧风在醉仙楼的雅间窗户上目睹着这一场盛大的出殡队伍,若不是萧风知道楚若安是假死,恐怕现在也不会比宇文彻好多少。
“这个家伙看来心里真的有我师妹。”萧风搓了搓手取暖,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寒冽一瞬不瞬望着那漂亮华贵的棺材,目中涌上几分转瞬即逝的笑意:“鬼门关走上一回,也许她以后的路会更好走些。”
萧风抿唇轻笑,幽幽道:“非也非也,我师妹的路好不好走,关键还是由楼主你来决定的嘛。”
寒冽一记眼刀劈过来,萧风缩了缩肩膀,用手在唇边默默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