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次。不过恕我不能尽数告知全部,而知道我的身份与你并没有半点儿好处,相反,说不定哪日还会牵连到你。”
陆箫便不再追问,眼看着楚若安的身影快要消失,他才用内力将声音扩散而去:“三日后破晓,我在这儿等你,我带你去她回去的地方。”
楚若安心头如被重物击中,顿时觉得耳朵里响起嗡嗡声,她猝然转身隔着夜色望向陆箫,最终只欣然一笑,连连颔首。
……
直至翌日回到王府,楚若安还是没有彻底回神,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陆箫竟然说要带她去那个女人穿越离开的地方!也就是说,在她几近绝望或者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得到了能够穿越回去的一个机会……
“王妃,您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昨夜着凉了?”芍药顿时担心不已,而香草却明白怕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芍药姐姐,你先帮王妃熬点姜汤来,我在这儿伺候着就好。”
“嗯,麻烦你了。”
“不会。”香草送走了芍药,立刻将房门与窗子关好,面露忧色,压低声音道,“是不是被段平发现了?”
楚若安摇摇头:“不是,我没料到他竟然和九王爷是朋友,我现在担心宇文琰会不会来找我。”
“这么巧?”香草一听,这才明白楚若安的担心,“难怪我早晨听到剪梅的侍女说,下了早朝九王爷会来。”
“真得?!”
楚若安的担心眨眼间变成现实,这一切都来得太快,让她纵然有再多的心理准备也变得手忙脚乱,不过越是这样越不能自乱阵脚,因为她面对的敌人不是普通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宇文彻看出端倪,现在的情况,可以说生死就在旦夕之间。
“嗯,因为那两个侍女言辞中充满了对九王爷的崇拜,所以我才记得这么清楚。”
“不行,得让我想想法子。”
离下早朝只剩不到半个时辰,宇文琰一向和宇文彻兄弟关系不错,而宇文彻本性多疑,即便昨晚她没有去过幻梦阁,一旦宇文琰提起此事,他也必定会查个究竟。
正迟疑间,却见芍药端着一碗姜汤骂骂咧咧回了凝晖园,香草接过姜汤,担忧道:“芍药姐姐怎么了,你进园子就听到你骂人呢!”
芍药收敛了眼里几分鄙夷,略带委屈道:“还不是那冯夫人!沈侧妃早两日求了王爷恩典解了她禁足之罚,这会儿在梅园那儿赏梅,见我路过挑着理儿将我骂了一通,真是倒霉!”
香草没有放在心上,对于府上这几个女人间的明争暗斗她压根没有兴趣,甚至觉得为一个男人花光青春心里简直就是愚蠢!
“你说冯芷兰在梅园?”楚若安忽然灵光一现,目色变得灼亮而令人心惊,“对了,我前日听侍女说,梅园新造了一座池塘,这会儿池塘的冰还没结厚是吗?”
芍药听着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道:“没错,那儿原先是座亭子,管家说梅树有水滋润才长得好,而且也有利咱们府里的风水,所以禀明了王爷便造了个不大不小的池塘。”
楚若安心中有了计较,痛快将面前的姜汤喝尽,去了狐裘披上肩,然后望着香草道:“你来府里这么多天也没好好看看这儿的景色,不如这会儿陪我去梅园看看可好?”
“但凭王妃做主。”
香草虽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她也算明白楚若安并非如市井传言那么无用,相反她是个极富魅力的女子,有想法有耐心,也有情有义。
芍药却登时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道:“姓冯的在哪儿呢,王妃你干嘛……”
“谁说她在梅园我就不能去!我还就偏偏要去赏梅呢!芍药,你将冯芷兰送我的手炉带上,多放几块炭。还有……”
她又看了看香草身上单薄的衣衫,转身吩咐道:“柜子里还有几件上好的狐裘,你给香草拿一件厚实点的。”
“奴婢知道了。”
……
很快,三人便到了梅园,果真看到冯芷兰由小娟伺候着在亭子里画着梅树,一身素蓝色冬衣陪着天青色首饰,显得她的肌肤越发剔透白净,若非深知她是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恐怕任何人都要被那温润的嫣然笑容所迷惑。
楚若安勾唇一笑,扬声道:“冯妹妹好兴致!想来是在屋子里憋了太久,这会儿也不嫌冷,还踏雪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