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霸气,长得实在阴柔,偏偏眉心紧锁,眉心之间是一道深深的沟壑,可以看出平日定是思虑颇多,他一身月白锦服,腰间又没佩戴任何配饰,叫人看不出是何身份,不过夏侯嫣知道他身上的衣料是十分珍贵的西域金蝉丝,这种衣料看着极薄,穿起来却是极御寒,可谓是万金难求。
“你是谁?”男子的面上带着审视,眼里却是沉淀着一种叫人惧怕的光芒,他说话看似不温不火,甚至声音如玉般润泽,偏偏叫人听起来有几分难以违抗的味道。
“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贱名也不足为提。”夏侯嫣淡淡的笑着,与梅花相互辉映,竟出奇的和谐。
“谁派你来的?”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夏侯嫣的回答,继续问道。
夏侯嫣面露难堪,这宫里的人都是怎么了?只不过听个曲而已,却非要将别人想成坏人,这般小心翼翼不累吗?而面前男子的眼睛里,明明是长期不信任才会有的凝聚之光,似乎觉得自己有看透任何人或事的敏锐,真是可笑。
“我说了,没有人派我来,只是路过而已。”夏侯嫣明显语气不善,她瞥了眼面前的男子,像在看垃圾,不屑的绕过他想要离开。
“到底谁派你来的!”男子继续着自己的坚持,伸手拦住了夏侯嫣的去路,他突然横眉怒起,像是在逼迫夏侯嫣自己承认。
夏侯嫣也不甘示弱的怒视着面前的男子,半响,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男人不解的蹙着眉,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我笑你是非不分,以为每个接近你的人都想害你,却不知任何你这样心思的人,只是因为害人太多,心生暗鬼罢了,你心里有鬼,却要在这里逼迫我,不可笑吗?”夏侯嫣轻哼一声,目光迎向男子。
男子身子微微一震,他明显动怒了,两只拳头紧紧的握住,眉毛似乎也竖了起来,眼里却是急转而下的暗涌,似乎在琢磨夏侯嫣所说是真是假。
夏侯嫣摇摇头,这个男人啊真是没救了,她步步紧逼,甚至手指不停的去戳男子的胸膛:“我再说一遍,我是路过而已,腿麻了进来坐一下,不巧看到这满园的梅花实在舍不得离开,又听到你的箫声所以前来看看是什么人吹出这样震撼人心的曲子,却不想反遭你的猜忌,这我也认了,谁让这是你的地盘,可是我告诉你,不是所有人做事都讲究目的,都有阴谋,我,只是听曲人而已!听懂了吗?”
男子被逼到无路可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再看夏侯嫣,早已大踏步的朝外走去,男子大喝一声:“站住!”
夏侯嫣却不理,自顾自的往外走,和这个男人呆久了,实在压抑无趣,却不想肩膀一疼,她吃痛的皱了皱眉,那男子的脸已经压迫而来,眼里仍然带着探视,声音极低,带着些许的杀戮之气:“从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
“没有吗?今天我不就算一个。”夏侯嫣怒道。
见面前的女子脸色逐渐苍白,男子细细看去,自己抓着的地方竟渗出了鲜红的血色,他忙不迭松手,道:“你受伤了?”
夏侯嫣却不解释,只是笑着:“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不是有意接近了吧,不会有笨蛋会选择一个受伤的人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