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涨的通红。
一旁的妇人急忙去扶住白衣女子的身子,让她上半身半立着,好减轻起伏的痛苦,另一只手则不住的轻拍着女子的后背。
白衣女子在妇人熟络的手法下微微平和了呼吸,一张脸血气退去后竟是颓败的惨白,白的叫人心惊,她紧紧抿着唇,微微侧头报以淡然一笑,笑容过后紧跟着“哇”一声,鲜红的液体迫不及待的从白衣女子的唇舌之间涌出,染红了胸前的白衣。
“嫣儿!嫣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女子突然仰头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她眼里的空茫镀上了一抹淡淡的悔恨与不甘,血丝瞬间布满了眼白,异常恐怖。
一旁的妇人自知女子时日不多,她焦急的看向门口,为了能让女子多撑一会,她不断在女子耳边低语道:“夫人,白凤这就去把小姐找回来,你等我。”
天空不知何时堆积而起的厚厚浓云遮盖了本来的星辉,平地惊雷乍起,天边的闪电将天幕划破,撕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
雨水冰凉而坚硬的砸在夏侯府的青石板上,跳跃出冰晶的水花,雨中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她的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已经入秋了,她却还是一件单薄的夏裙,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裙,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凸起的脊梁骨。
“父亲!嫣儿求你!”
又是一声长呼,雨中的女子将头抬起,充满希望的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待片刻后,她又再一次失望的将头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希望与失望之间的徘徊与反复,让她的面色看上去多少惨烈了些。
“父亲!嫣儿求你!”
一声声的呼唤传入到屋内,烛火通明,满室墨香,烛火下的男子一身墨色绣纹竹常服,脚踏鹿皮软靴,黑发整齐的束在玉带里,虽简单随意,气韵里却是不凡,只见他手握青花质地的毛笔,聚精会神的在案上的纸张上挥洒如云,在这份专注里男子更显得气定神闲,风采卓绝。
最后那笔男子落的特别久,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决定什么,最终,笔尖一顿,这副字终是不如意料之中,男子微微蹙眉,扬手将笔丢落在地上,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拿起手边的茶杯淡淡的道:“清海,几个时辰了。”
一旁的青衣男子许是长期照料男子,已经深知主子的脾性,不用主子话语说全,他便已经知晓全部,青衣男子目不斜视的回道:“五小姐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男子听罢轻哼一声,暗自品了口茶,悠悠道:“她倒是个倔强性子。”
“老爷说的极是,若是换了旁的女子,恐怕这天寒地冻的早就昏厥过去了,这五小姐倒真是个硬气的,不仅跪还喊天喊地的,旁人若不知还真就被这份孝心感动了。”
“孝心?”不知是什么戳中男子软肋,他平和的面上突然闪过一丝怒意,茶杯被他捏碎在案桌上,洒了一纸的茶渍。
“你去告诉五小姐,叫她滚回去,本王是不会去见那个贱人的。”男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冷漠对身旁的青衣男子说道。
青衣男子也不多问,只是高高抬起下颔,提高了声调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