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案几上的手机,发出的轻颤声,终于让盯着窗外夜空发呆的苏酥,呆滞的双眸,微微转动了下。
这时候,来电的哪怕是她爹妈呢,苏酥也没心情接。
可这是赵伦打来的——
苏酥忽然抬手,用抢的速度,把手机抓过来,放在了耳边,哑声说:“师兄。”
“高铁没死。”
赵伦特干脆的说:“而且,算是毫发无伤。”
苏酥一下子呆住。
高铁没死?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他可是从二十多层高的楼上,跳下来的。
而且,楼下是假山哦。
就这样他还没死,不仅仅是不科学了,而是见了鬼。
傻楞了好像一万年,苏酥才颤声说:“师兄,你、您说,高铁没死?”
瘫倒在沙发面前,正双手捂着脸,不住发出猫儿呜咽般声音的甄妃,听苏酥这样说后,娇躯也剧颤了下,缓缓放开手,抬头看来。
她看到,苏酥的眼眸,越来越亮。
干净的小脸上,也渐渐浮上了孩子般纯真的笑。
甄妃不用再问什么,就能通过苏酥的脸色变化,确定她刚才没听错了。
“老天爷,你这是要玩死奴家么?”
甄妃在心中哀嚎了一嗓子,等苏酥放下电话后,麻利的翻身爬起来,快步走向了酒柜那边。
这是在她家。
她家除了细高跟多之外,就是红酒多。
红酒的数量,比衣服还要多。
足够证明这个一心想成为娘们的女孩子,有多么的爱美酒。
爱美酒的女孩子,性格一般都特豪爽。
或者说,特爱疯。
要不然,苏酥也不会看到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双红色细高跟的甄妃走过来后,吓得嘴角直抽抽。
“我高兴,为保护我的男人没死,而疯狂,想喝酒。”
甄妃递过来一瓶酒,问苏酥:“你呢?”
“我、我喝酒。”
苏酥结果红酒,慌忙挪开眸光看向别处:“但、但我不会像你这样,为庆祝他没死,就这般疯狂。毕竟,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是最、最最最普通的那种。”
“哈,哈哈。”
甄妃娇笑了两声,接连用力点头,表示高度赞同苏酥所说的后,忽然扭着腰肢,踩着细高跟,荡着让苏酥面红耳赤的风情,走到柜子前,抬手按了下。
马上,低沉却铿锵有力的舞曲,迅速在屋子里回荡起来。
一曲终了。
白若影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呈“大”字形躺在那儿,双眼直勾勾看着在黑夜中,呈现出诡异苍白色的天花板,既像一具艳、尸,更像刚和多少个男人互动过后的半死不活。
我要杀人。
我要杀很多很多很多人!
白若影满脑子都是这想法时,突听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她眸光扫过,就看到江颜左手扶着扶手,右手高举着手机,踩着雪足好像被恶狗追赶那样,跑下了楼梯,小嘴张成了O形,黑暗都遮不住她满脸的红,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若影却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右足一抬,以一个相当优雅迷人的动作,翻身坐起,一把抢过了手机。
手机那边的人,好像知道她拿过了电话,干咳了声:“咳,谢天谢地,我试着给你打这个电话,能打通。哦,我就是和你说一句,我没死。你继续在外面安心做死,我会救回我老婆的。”
也不等白若影有什么反应,电话结束了。
然后,跪坐在白若影身边的江颜,就看到天亮了。
天,当然没亮。
只是白若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