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无能,不为玉沁分忧,实在是他如今地位尴尬,多做多错,少不得被人发觉端倪,而且,玉沁似乎从无让他帮忙的心思,这也叫他多少有些难过,只并未深想。
清廷离去,玉沁复又大开窗户,窗外绿色清新,映了满目。
几面上,摆放着一本棋谱,是当初小桃入宫时,为她带进宫中的,是姨娘的爱物,玉沁噙着笑柔柔捡起,泛黄的扉页上,苍劲的笔力书写着“吾爱”,旁的已模糊不清。
扬声唤了桔梗几人进屋,夏嬷嬷,金嬷嬷已丧了大半斗志,饶是她们这样历经两朝的老妖也对如今的宫廷局势发怵,莫说底下几个年幼的了。
关上门,隐隐有哭声,外头守着的几个小婢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靠近。待到午时,小婢们不知该不该去传膳的时候,屋门大开,两位嬷嬷并着几位姐姐脸上神色哀伤,但是都很精神,也没有对乱了些的宫人们大声斥责,倒是叫众人俱都松了口气,不再在意。
夜半,清廷收到玉沁口信,前往江南。
夜半,夏嬷嬷暴病,染恶疾,长信宫里陆陆续续传来惊惶之声,外头侍卫连忙去了人回禀圣上。
楚清帝抽不出身,派了皇后前来处理,是以,长信宫许久不曾开启的大门在短暂的开合之后,便再度陷入死寂,只留下一位御医在此处照料,免恶疾外传,又要保贵妃之胎,这一重任,自然是王太医前来。
待第二日,王太医瞧着榻上气定神闲的贵妃娘娘,气的险些吐血:“娘娘,夏嬷嬷年纪大了,纵然您有心想与皇上和好,想与皇上见一面,也不该选那老嬷嬷折腾啊,这一下子,岂不丢了半条命?”
王太医十分不赞同淳贵妃的“下作”手段。
玉沁只是一笑,咬着口中青涩的苹果,清脆言道:“陛下派你来,是叫你指责本宫的么?既然不是,那便办好你的事。”
话音落,便叫宫人把他撵了出去。
帘幕里,玉沁蹙着眉,王太医虽言辞不敬,可心肠是好的,然,此番自己是真的把他给连累了,与长信宫走这样近,怕是要不好。
是以,过了几日,寻着午时,夏嬷嬷几个被迁移出了长信宫后,玉沁便以他在自己眼前晃悠之名,将人也打发走了。
如此,这长信宫里,剩下的,惟有泽兰一个亲信,便是桔梗,也“染上”了恶疾,跟着夏嬷嬷一道儿去了。
寻着由头,金嬷嬷被撵回了浣衣局,玉沁在长信宫里,消息也不闭塞,隔了半月余,便听说借着蓉贵妃等的丧事,宫中打发去了不少的宫人嬷嬷们,自然,金嬷嬷与涔姑姑都有法子脱身,在宫里这么多年,亲缘已断,出宫后,多数是如无根浮萍,若寻到地方上,有宫中引信自可常驻,然,那二位是旁有用心的,早早脱身,各自离去,再无踪影。
宫内依旧有人传信给玉沁,再不是韩家的眼线,那些人,泰半已经被皇后把控,余下的,谁晓得陛下知不知呢,她自然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