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涔娘叹道,虽是发愁玉沁安慰,可她们底下这群宫人们,看戏也看得热闹——两宫相斗,已经损了不少宫人,各处也在明争暗斗,为自己牟利,内务府统管金银钱帛,各处铺陈,是以,争斗也最厉害,好在,这些事,也总会有个尽头,实在没必要与淳妃说起。
玉沁点点头:“我也只是静观其变,瞧着两个人都是急红了眼,全无章法了。”
玉沁对于这件事的结果,并不热衷,无非是韩玉蓉亦或者皇后娘娘中的一方失败罢了,或是两个都败了。
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打紧,真要是连韩家都保不住了,其实也是件好事,起码,姨娘的身份便可不必再隐瞒——虽然她是韩家人,可她仗着身孕,也能逃脱此节,更何况……玉沁想起陛下曾经交代她的那些事,为今,只担心一样,陛下会不会杀了她灭口呢?
与涔姑姑分析着局势,玉沁有些走神,而乾清宫那里,对于她的事,虽已经提及过,不过,如今宫中乌烟瘴气,楚清帝便也放置一边。
逸然已经打发了清廷离去,见着疲惫的陛下,也不好再提灭口一事——淳妃娘娘知晓的太多,而且,皇上的态度,也叫他心内翻腾,清廷对淳妃的照顾,他也有所耳闻。
如今,初尘也死了,倒是叫他一向冷硬的心,出现一丝裂痕,一贯腻烦蓉贵妃的她,却对栽赃陷害,甚至杀死了初尘的皇后生出反感来。
怕是连皇上都不愿意此时对皇后如何,又能如何呢?
初尘明面上只是一个宫女罢了,谁会晓得她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武功,成为暗卫,一贯的谨慎小心,心软偏又好强……
逸然多少有些可惜了她,这份可惜愈演愈烈,好似烈火,快要将他的心灼烧殆尽。
“陛下,宫中的事,不管真相如何,总该早些做个了结,宫外头的事,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楚清帝淡淡点头,他又如何不知。
“如此,顺妃便不要留着了,一颗弃子,留到如今……”楚清帝出口有些艰难,忽而又苦笑,“只帝姬年幼,皇后与贵妃俱都不是能养育孩子的,慧娴如今病着,又心心念念小皇子……三个皇子便接进宫中来吧,也到了他们厮杀的时候,至于小帝姬……领去长信宫,也就无人会反对了。”
逸然蓦然睁大眼睛:“陛下,不过一个帝姬!随意找个借口也就是了,何必叫皇子来犯险?”
“朕总要找个理由接了儿子们进宫来,别忘了,李牧绕可还在外头虎视眈眈,朕只这么三个儿子,如何能不担忧?只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朕当年怎么过来的你莫非是忘了?!朝中局势这样,朕也不能肯定,到朕老了那一天,可能收回政权,是以,朕的儿子们,若经受不住这些考验,死里逃生,怕也难得重任。”
楚清帝沉痛地闭上双目,令逸然领职离去,他实在需要一个人安静地独处一会儿。
夜色微凉,楚清帝在屋内批阅奏折,然事事烦心,难得坐不住,便独自一人出了乾清宫,在这只属于他的夜色里行走,孤寂却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