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道:“娘只晓得,你有如今,该是经了多少苦难呢。以后,为保住这份看重,又要经历多少呢?”
玉沁本不想再哭,可被亲娘如此疼惜,爱护,她哪里还忍得住。
孟姨娘只心疼她吃的苦,声音轻轻柔柔,问她在宫内过的可好。“莫要骗了娘来,你姐姐,对你可依旧提防?你爹爹可有派人去保护你?我记得,当年你姐姐要入太子府,韩家挑选了百十人入韩府,专为她挑捡能用之人……”
复又问她:“皇上如今可是极喜欢你?你姐姐怕是要嫉妒了,自小她便不允哪家女儿超过她,莫说是亲王公侯家的女儿,便是公主,她也敢挣上一口气的,如何能允你压过她一头?”
孟姨娘担忧她宫内生活,总觉得她是入了地狱,入夜总要啼哭,忧心不已,如今得见,事无巨细,便连每日里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都要问上一问,生怕哪里有了纰漏,要了她女儿的小命去。
玉沁破涕为笑,道:“韩玉蓉她为何安排女儿入宫的,娘亲忘了么?娘放心吧,她害了谁,也不会害了女儿去!她还要等着女儿助她登上后位呢,所以,不但不会害了女儿,还要处处维护女儿,皇上的这点儿宠爱,她还不至于。”
孟姨娘心总是提着,并不会因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而有丝毫懈怠,当下不过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甚至,已经不再记恨当年这位嫡长女对她的羞辱来,只希望韩玉蓉也平平安安,能护着自己女儿些个。
“你可莫要唬娘,莫要唬娘!”
玉沁看着孟姨娘鬓角斑白,还不到半年时间,人已经如此沧桑,只觉得自己不孝,心酸不已,连连点头,与她道:“儿怎会骗您呢。且,您瞧,皇上对女儿很看重呢,不然,连皇后娘娘都不会得皇上如此贴心,还道能来陪您一夜……女儿没旁的心愿,只愿您能平平安安,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看着这庄子,只姨娘一个,平素想来连个说话的也没有吧——虽有婢仆,可都是韩尚书的眼线。
玉沁心酸的想。
哪料,孟姨娘只是笑道:“这里就很好,你爹爹并没有派了府中人来,这些人,都是他跟着我在这乡间挑的,都很老实。”
玉沁惊诧,倒是放了些心。
没敢与其说出自己已有身孕之事,怕其才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总要为自己担忧,于是便借着夜深之故,回去与楚清帝的房中,与姨娘告了别。
孟姨娘再是年轻,也是一个女儿的娘了,身子渐渐疲乏,支撑不住,便也早早歇下。
回到房中,楚清帝并不在,玉沁也没有心思理会,只呆坐在床上,静静得一个人发愣。
楚清帝在外游逛许久,只觉得田间连气息都是松散舒适了,许久回到房中,才发现韩玉沁早已归来,讶了讶,不免问她,道:“怎么未与你母亲一道?朕还以为你晚间不回来了呢。”
玉沁想笑,可扯了扯嘴角,笑意比哭还难看些。
“好了,与朕说说,可是与你娘谈的不愉快?”
玉沁忙道:“怎会,娘亲素来关心爱护臣妾的……”